轉過幾個回廊,月來到了一座樸素無華的宮殿前,沒有前麵看見的巍峨華麗,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簡單,青條石鋪成的路,殿前同樣用青條石砌起的石階,石階分成左右兩處,中間是用同色石料雕刻的精美的花紋,沒有繁複的線條,雕刻的僅是一棵樹,一棵枝繁葉茂的月桂樹,樹上還開著淡淡的米粒似的桂花,看見花,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仿佛從花中淡淡飄來,充斥鼻翼,待得細聞,卻又好似沒有。
與普通的宮殿一樣,朱紅漆的大門,銅製的門扣,四個雕刻著祥雲的挺翹屋角,每個屋角吊著一串風鈴,隨風叮叮當當的響著,分外好聽。
星憐從左側石階踏上,月緊隨其後,到了緊閉的殿門前,星憐微低下頭,雙手交疊在身前,神態恭謹的輕聲說道:“我帶姐姐來了。”
“吱嘎”一聲,緊閉的殿門緩緩向兩邊移開,門的兩側是兩位青衣小童,看年紀不過八九歲,兩人長的是一模一樣,一眼就可以判斷是雙胞胎。其中左側一人眼觀鼻,鼻觀心,表情十分嚴肅的站著,右側那一位眼神飛快的瞟了星憐一眼,嘴角含笑,又瞟了月一眼,露出驚訝的神情,月看著他,微微一笑,他立即窘迫的低下了頭,又好奇的不斷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月。從這兩人的神情月看出了兩人性格迥異,一個一本正經,一個活潑好動。
“進來”從大腦裏傳來隱約的聲音,可月的耳朵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她不覺十分驚訝,要知道她一向耳聰目明(雖然有點近視,可不影響她看人的準確性)。難道這是武俠書裏常說的千裏傳音?還未及細想,星憐已經輕輕地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進入殿中。
“你是何人?為何能解除聲咒?你是如何解的?”
“你是誰?為什麼我明明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但能感覺到你在和我交談,那聲音就象在我腦子裏說話一樣?”月將心裏的疑惑大聲說了出來,星憐在旁邊瞄了她一眼,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姐姐,不用那麼大聲,你心裏想和長老們說的話,隻要想著讓他們知道,重複想幾遍長老們就能感覺到。”
“我不習慣這樣,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不然我心裏不就沒秘密了,什麼都被你們知道了,要是我想。。。。。。嘿嘿,那可尷尬了。”月不知想到什麼,一臉的壞笑,又馬上把臉沉了下去,她不敢想多了,怕別人知道心中所想,這樣沒有秘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就像沒有穿衣服,赤裸的站在別人麵前,任人打量個通透。
“你不用這麼緊張,你感覺到的聲音是我們施用的‘傳音密法’,隻有你想讓我們聽到的話,加強你的意識並不斷重複,我們才能用‘傳音密法’聽見,否則我們不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你們所有人是不是都可以這樣和人交談?隻要經過你們的訓練,就能無阻的交談了?”
“當我們被可恥的變為月奴後,都不能說話,族中長老們用僅存的一點靈力創造出‘傳音密法’,其後我們不斷修煉,到現在才能沒有任何障礙的進行交談,但對外族人,我們還不能完全做到這一點,但是很奇怪,你沒有經過修煉,我卻可以毫不費力的和你交談,這是為什麼?”那蒼老的聲音在停頓片刻後,才又響起。
“不知長老叫我來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從何處來?我仔細檢查過了,你沒有任何靈力,你現在的法術連我們五歲孩子都比不上,但為何我們能感受到你身上擁有的強大力量,你到底是誰?”
“長老,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說出來不知你們信不信,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月細細的將自己來到這世界的前後經過講述了一遍,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在現代哪個人不是帶著假麵具過活,每個人都是表演大師,習慣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生怕一不小心就著了別人的道,看別人都像是自己的敵人,而她經過多年的洗禮,不說同樣的心思百分之百,至少也有六七十。可現在卻莫名的相信著這些人,那種信任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深入骨髓,亙古不變。
“原來是這樣,你剛才所說的帶你來這裏的古鏡,你能告訴我它的樣子嗎?如果與我所想一樣,或許我們能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