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就在這裏胡思亂想,看到電視就打開電視,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東京灣的新聞,看到外麵的樹木又想起秦楓在那邊恐怕連個陰涼地方都沒有,看到外麵的車就想起不知道那邊會不會有警察,總之現在的她心煩意亂至極,一點都沒辦法讓自己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事情。
時光總是在流逝,10點半柳靈素坐不住了,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又害怕讓秦楓分心,強迫自己坐下來。
11點的時候,安藤忽然來了這裏。柳林素問他來幹嘛?安藤說道:“找到小偷了,現在有了懷疑的對象,隻是還沒找到證據,這些東西或許對秦先生有用處,你可以讓他看看。對了,今天秦先生不是要跟星竹半兵衛比武麼?我怎麼沒見到他?”
安藤這也是不長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最近這兩天他被小偷的事情折騰的飯吃不下,覺睡不著,腦袋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什麼都顧不上,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方才突然想起來了,隨口就這麼問了一句,沒想到柳靈素臉色刷地沉下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資料,把房門重重地關上,最後從門縫裏飄出來一句:“不知道。”
11點半,秦楓還沒回來,她在煎熬中度過了將近兩個小時,身心疲憊,不小心坐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等她醒來一下子就到了下午五點多鍾,睜眼一看自己還在沙發上躺著,頓時慌了,連頭發都沒顧得上整理一下,穿上鞋子就匆匆忙忙出了門,在這邊她還沒取得駕照,就連個車子都不能開,幸好有個管家會說中文,由他來開車子,帶著而柳靈素到了東京灣的海灘上。
此刻的人並不是太多,他們兩人來到燈塔廣場,還有很遠的時候柳靈素就看到了廣場中的地板上有一片暗紅色的血跡,當時隻覺得腦袋裏哄的一聲,亂糟糟的,慌忙跑過去,看到了上麵的決鬥的痕跡,留下了幾塊布的碎片,鞋子在地上使勁劃拉的印子,還有地板上雜亂的凹痕。
“完了,完了。”現場的事實情況反複提醒她這一句話。“秦楓,秦楓。”她不顧形象地叫了兩聲,除了風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能夠回答她,於是她哭了,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地蹲在地上,抱頭痛苦,這麼多年來所承受的苦難,折磨以及與秦楓在一起的幸福,都轉變成淚水,在今天爆發了出來。
具體的時間她也不知道,但是在一旁的管家卻記得清清楚楚,後來他對秦楓說道:“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人哭得那麼傷心,那麼令人心碎,仿佛全世界的痛苦全都壓了過來一樣,誰要在旁邊看到,誰就會覺得必須痛哭才能緩解這種傷痛。”那天柳林素一共哭了一個小時零十分鍾,這個數字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完全是因為在燈塔上有一個大鍾。
當管家把柳靈素帶回到家中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過去,管家知道這種昏迷並沒有什麼大事,完全是因為過度傷心所致,請了個醫生,留下了一點藥物,之後管家便在旁邊照顧著柳靈素,一直等到半夜時分,柳靈素才醒過來,之後便吐了一口血在地上,緩緩問道:“有他的消息麼?”管家搖搖頭。柳靈素的眼淚又留下來了。
現在的她形銷骨立,幾乎像是個活死人,人究竟能有多少眼淚,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是柳靈素的眼淚卻流幹了,她再也沒有任何眼淚,隻是空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她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跟著去,為什麼要在沙發上睡著,為什麼不阻止秦楓,什麼都由著他的性子,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無濟於事。
她感到難過的要死,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呢?她以為,這輩子跟秦楓就會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沒有殺父之仇,沒人能夠強迫他們,秦楓那麼強大,誰也不能阻止他們了,可是事情總是要發生一點曲折,蒼天總是見不得任何人的好,總是想辦法破壞他們的幸福,想辦法讓他們受到折磨,甚至是想辦法讓他們受到不該受到的痛苦。
“咚咚咚!”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音傳來,打斷了柳靈素的思緒,不過這些事情顯然與她無關,用被子蒙住頭,假裝整個世界都與她再也沒有任何的聯係。她聽到管家的聲音,然後聽到了汽車的發動機聲音,之後停住了。
“快……我……進去”斷斷續續的男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柳靈素一下子跳了起來,從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上:“秦楓,秦楓!”她焦急地叫道,如點燃的火箭一樣往外衝去,她衝出了房間的門,衝到了樓下,衝到了院子中,她看到了秦楓,一下子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生怕他會再次跑掉,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讓她不安的心,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