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聽到一聲慘烈至極的叫聲,才終於停下來,轉過身去看到那個人正躺在地上,雙手使勁地往臉上去抓,而他的臉,則以可見的速度迅速在融化,或許是腐蝕,總之那場麵讓白琴萬分惡心,她想到了硫酸,難道剛才無意間把一瓶硫酸扔到他的臉上了麼?
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白琴一邊忍受著極其難聞的味道,一邊忍受著幾乎看到就要吐的場麵,從那個人的身邊跨了過去,正準備邁步往前走,腳踝卻被那人抓住了,白琴的心差點沒跳出來,忍不住叫了一聲用來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等看清楚之後更加覺得十分慌張伸手就把身旁貨櫃上的東西全部扒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同時用腳使勁踹那個人的手臂。
最終她成功脫離了,那個人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掩埋著,不斷地掙紮,白琴心中難過,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快速跑開了。
等她到達雲狐的身後時候,發現場麵已經發生了變化,秦楓渾身鮮血淋漓地站在場地中央,季末的身邊已經躺下了好多人,都是那些曾經圍攻秦楓的人,雙方正在對峙著,白琴心中大痛,呼喊了一聲秦楓的名字:“秦楓!”接著眼淚便簌簌而落。
秦楓自然也看到了白琴,此刻他似乎很清醒了,與剛才那種迷迷茫茫的狀態完全不同,他迅速地掃了一眼白琴,忽然叫道:“小心!”隻見到一道寒光撲麵而來,速度極快,白琴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幾乎都沒辦法進行思考,等到她回過神來,再想要閃躲已經非常晚了,眼看著那道寒光就要擊中白琴,秦楓救之不及,隻能把怒火發泄到季末身上去。
而此時,突然一個人攔在白琴的身前,那道寒光瞬間便擊中那個人了,白琴回過神來,這才看清原來那個人是雲狐,回想方才的一切,方才要不是在危急時刻雲狐突然翻身站了起來,恐怕被打中的就是白琴了。雲狐剛站起來了一下,就又倒下了,白琴俯身查看雲狐的傷勢,隻見到一個十分的精巧的飛刀,距離雲狐的頸動脈隻有一指那麼遠,白琴嚇了一跳。
雲狐的鮮血順著脖子長流下來,白琴用雙手捂住,語無倫次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雲狐微微笑了一下,她剛才起身確實沒想太多,隻是作為一個長期執行任務的特種兵,而做出來的自然反應,等她倒在地上,才想起,這是她假想的情敵、追尋幸福的最大障礙,但是為時已晚。不過仔細想了一下,她又不後悔這麼做。
秦楓是個十分重情義的人,如果這個白琴受到了傷害或者是死在這裏,他一定會陷入萬分的痛苦之中而無法自拔,雲狐不希望他這樣過日子。
雲狐說道:“快把我解開。”血流的速度她自己也都感受到了,而白琴似乎被嚇傻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了,這也很正常的事情,白琴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一直都過著較好的日子,對眼下這種情況肯定沒有經曆過。
聽了雲狐的提醒,白琴似乎反應過來了,這時,雲狐然後用腦袋把白琴頂倒在地,白琴心中生氣,正要發作,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人衝了過來,不,準確地說是兩個人,秦楓與季末。季末的手在白琴的臉上出現,她這才明白剛才是雲狐在救她。
失去這一下的先機,季末就再也沒了機會,秦楓已經從後麵追了過來,他渾身上下全都是血,看起來跟個血人兒似的,拳頭如同重錘一般砸向季末,季末轉身雙臂交叉於胸前,隻聽到砰地一聲悶響,如同打雷一樣,季末飛了出去,秦楓忽然彎腰,一手抄起雲狐一手抄起白琴,抱著兩個人就跑。
這下變故來得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秦楓已經跑了很遠,雲狐注意到秦楓的眼眸又開始渾濁,心中焦慮,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對秦楓做了什麼,他這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神經,要是今後都這樣了那可如何是好?
季末已經帶人追了上來,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三人麵前,雲狐不由抬頭一看,原來是柳靈素。正站在道路中間,喊道:“秦楓!”雲狐一看立刻明白柳靈素還不清楚秦楓已經出了問題,大聲叫道:“快閃開!”柳靈素聽到卻感覺很難過,她沒見到過雲狐,聽雲狐這口氣,心中格外難受,而秦楓對她恍若未見,眼看要撞上去,她不得不朝旁邊閃過去,卻被帶翻在地上,摔這一下非常疼,但是更疼的是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