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青呆了一下,問道:“這種藥能讓我活多久?”
醫生無奈地說道:“這個我也不說準,可能是五個月,也可能是五年,五十年。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數據支撐。”
衛青青問道:“那能讓我最低活五個月嗎?”這是她的底線,到了酒店中,並不是直接就能上崗,還要經過培訓,而接近楊峰,那更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五個月,已經是最短時間了,她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可惜的是,醫生搖搖頭,說道:“這個沒辦法保證。”
“如果不治療,我最多能活多久?”衛青青問道。
醫生指著牆上掛著的X光片,說道:“你看,這是你的肺,這一塊黑色的是已經完全壞死了,如果你不接受治療,我們認為最多三個月,你就沒辦法再支撐下去了。這並不代表你就會死亡,但是你的肺已經沒有能力為你提供足夠的氧氣,讓你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動。”
衛青青呆呆地看著X光上拳頭大小的黑塊。眼淚無聲地從臉上滑落。
醫生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如果你繼續接受治療,或許還能活上一年半載的。你有什麼事,就趕緊做了吧。”他以為衛青青是為了不能活命而哭泣,事實上並不是,衛青青哭泣是她害怕不能報仇,不能親眼看著那個人渣痛苦難過地離開人世。
“我接受臨床藥物實驗,需要多少錢?”
“這個不需要錢,我們免費提供藥物,但是需要你按時到醫院做檢查。”
“好。”
“大夫,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幫我做個健康證明?”
那大夫一愣,詫異地說道:“怎麼了?你還要去工作?”
衛青青咬牙說道:“我必須去,我求求你了大夫,我已經一無所有,什麼都沒了。這個工作我必須保住。”
大夫沉默了片刻,說道:“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衛青青立刻威脅道:“如果你不給我開健康證明,我立刻扒掉衣服說你強奸我!”
那醫生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衛青青說道:“我沒有辦法,你不要逼我,現在就給我開證明。”
最終醫生被衛青青半威脅半是哀求之下,替她開了一個健康證明。酒店的領導自然不懷疑有詐,對衛青青放心了。衛青青跟醫生簽訂了試驗協議,包括自願放棄因藥物問題導致死亡時的權利。
藥物讓衛青青的咳嗽好了一點,但是副作用很快就顯現出來,晚上她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渾身疼痛,頭皮發癢,酸軟無力。但她一一忍受下來,因為這種藥物確實能讓她不再那麼咳嗽,這樣她才能在酒店繼續上班。
為期一個星期的崗前培訓結束之後,衛青青被分配到了宴會廳中,並沒有機會跟楊峰產生接觸,她很焦慮,時間越來越少,她不能就這麼浪費掉。於是她開始主動幫助別人上班,尤其是看管包間的幾個人,她必須要盡快掌握到楊峰的信息,並且及早地下手。
另外還有鉈,這種物質並不好買,屬於國家管控的重金屬,也隻有學校的實驗室或許可能有,她到處找人打聽,用網絡四處搜尋,找到附近的一所大學中有,網上說這種東西的監管很嚴格,沒人能隨便弄出來,結果,衛青青略施小計就從一位大學生哪裏騙來了一點。大學生警告她說:“這種東西有劇毒,人如果誤食一點,就會死,看好了。”
衛青青心情激動地捧著那一點鉈,現在什麼都好了,隻要能給她個機會,她救能讓楊峰毫無感覺地死去。
然而事情又出了一點意外,衛青青本身是個富家子女,從小養成的那種氣質,即便在她如此落魄的境況下,也沒有被抹去,從小接受的教育、在外麵的見聞,讓她舉重若輕,有種所有服務員都不具備的富貴氣象。
於是領導決定調她去前台。
這無疑與衛青青的要求不符合。前台是酒店的門麵,幾乎所有人進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前台,她站在這裏,萬一碰到楊峰,那可該如何是好?她的全部計劃都會因為這件事而被破壞,衛青青很焦急,甚至威脅說要辭職,但是經理不這麼認為,他認為衛青青不服管教,並告訴衛青青,如果她以為離職能夠威脅到公司的話,盡管可以離職。
衛青青隻能妥協了,她沒有別的選擇。離開這裏,她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接觸楊峰,這是楊峰必須要來,而且最容易下毒的地方。在前台,衛青青整天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門口,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楊峰撞到。
她必須留在暗處,這樣才好下手,一旦被楊峰發現,那她會存在著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