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河邊站了一會兒,秦楓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空氣中有一股怪味,這種怪味夾雜著臭魚爛菜、泛著五彩光芒的黑水、冒著泡的淤泥中,混在空氣中到處飄散。這種怪味幾乎都麻痹了附近的人。但秦楓對這種味道很熟悉,雖然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東西,並不妨礙這種怪味喚起他心底的回憶。
直到他走到橋邊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毒品。
對,這就是毒品的味道。秦楓從河堤到下麵走了一遭之後更加確定了這種味道。毒品屬於加工產品,在生產的過程中同樣需要使用大量的水資源,因為毒品是屬於蒸餾的產物,在蒸餾過程中需要不斷提純,最終才能製造出來純淨的毒品。
秦楓曾經見過最純的毒品,在97%以上,這種毒品量稍微大一點能直接死人。這種毒品比較少見,一般來說70%-80%之間是屬於正常的範疇,大部分的毒品也就是這麼個純度,還有更低的。
對於毒品,秦楓是十分痛恨,他曾親眼見到一個吸毒父母的孩子,骨瘦如柴,在家中無人看管,四五歲的年紀,別人的孩子都是圓潤可愛的,而這個孩子簡直跟骷髏差不了多少,衣服破破爛爛,甚至不如在街上要飯的人家孩子。眼窩深深陷進去,渾身髒兮兮的,大夏天在地上躺著玩。
當秦楓跟戰友走進家中時,看到他的父母正在吞雲吐霧,中午12點多了卻沒人做飯,兩個人暈頭晃腦的躺在沙發上,秦楓叫都叫不醒。他從來不曾哭過,但看到那個小男孩因為餓而迷離的眼神時,忍不住哭泣了一次。
他將那個孩子帶回福利院中,過了一年,聽說他的父母從戒毒所中出來,他特意去看了看他們,嚴厲警告他們,如果再發生吸毒的情況,一定會讓他們好看。然而沒過一個月,秦楓就聽說他的父母把孩子給賣掉,換取一點毒品,那個孩子不知所蹤,而這對父母則吸毒過量死亡。
這件事讓秦楓大受刺激,他也曾經去過東南亞等毒品產地,見過那裏的悲慘狀況。所以,對於毒品,他恨之入骨。
風口堂他聽說從事毒品交易,也去查過,隻不過他發現的都是在娛樂場所出售的搖頭丸,屬於比較低級的毒品,危害性也沒那麼大,高級的毒品他還沒在西京見到過。但是今天聞到了這種怪味,他就知道這是有人在進行毒品提純。
毒品提純的技術難度並不大,隻要稍微學過一點化學知識的人都會進行提純操作,難點在於,原材料的來源以及產品的運輸、銷售問題。這是普通人所不具備的。
秦楓叫了輛出租車,讓師傅沿著河流跑了一圈,這種味道在印刷廠附近是最大的,而在往上遊走,則已經沒有什麼味道了,秦楓立即斷定這個印刷廠很可能隻是一個幌子。
於是,他便打發走了出租車,獨身一人在印刷廠中打探。
這個印刷廠的布置很有特色,是一個四合院形狀的,中間空出來一大塊場地,用來裝、卸材料、成品等。但這很不符合一般印刷廠的建造規則,一般來說,工廠需要通風、需要隔離、需要防火,建造成條形的是最符合這些要求,而建造成四合院的工廠,秦楓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印刷廠裏估計有事,秦楓便給何坤打了個電話,一麵問詢一下西京毒品交易的情況,一邊順帶也讓何坤帶人過來。
放下電話,秦楓繼續在印刷廠中搜尋,然而卻不知道該如何進入,他決定觀察一下,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秦楓蹲在其中,仔細觀察起來院子裏的情況。
很快便有所收獲,秦楓觀察了半晌,有一個房間,上麵寫著經理室。人進進出出的很多,但大多數人都十分萎靡不振。一看就是通宵熬夜的,這裏有情況!
又觀察了一會兒,秦楓發現屋子裏好像沒有人,凡是進出的都帶著一個胸牌。秦楓琢磨著可能是通行證,於是暗中將一個戴著工牌的人打到,發現上麵沒有照片,這更方便了秦楓,換上了衣服,秦楓也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屋子裏的陳設非常簡單,隻有一張辦公桌,而後麵放歌辦公椅,上麵放著一台顯示器,秦楓卻沒有見到主機在哪裏,再往裏走,是一個小門,許多人見到秦楓都好奇地打量著秦楓,大多數人並不認識他,秦楓十分淡定地跟著人流朝著辦公桌後麵的小門走去。
進去之後又是一間房子,裏麵有個黑衣大漢。
到了現在秦楓才知道他把這些人都想得簡單了,他們是要刷卡的,工牌同時也是卡,隻有有卡才能進入。
然而當秦楓去刷卡的時候,還是出了意外,秦楓刷了卡,警報器卻響了起來,黑衣大漢見狀立刻走過來,秦楓腦海中急轉,不知道哪裏出了錯誤,同時想著應對辦法。
“你是誰?”黑衣大漢粗聲粗氣地叫道。
“張長青。”秦楓十分淡定地回答道。雖然他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卻知道這裏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才導致秦楓進入失敗,秦楓一邊應付黑衣壯漢,一邊在門上逡巡。這個門是由全鋼製作的防盜門,非常堅固,跟銀行的金庫大門有一拚,應當是屬於同一個種類,隻不過這個要更加厚實一點,正對著秦楓的麵部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黑洞,秦楓眯著眼一看,頓時明白了,這應該是虹膜掃描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