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出來了。蘇雅文去看秦楓。
兩人端坐著,蘇雅文先開口道:“對不起。”
她十分後悔那天帶著楊修武去見了白琴,如果那天沒去,這樣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秦楓搖搖頭,笑道:“何必說對不起。白琴怎麼樣了?”
蘇雅文說道:“好多了。”
秦楓點點頭:“你告訴她,晚上我會去看她。讓她不用擔心。”
蘇雅文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內心忽然被觸動了。眼前的男人很帥嗎?這倒不是,但是卻很有陽剛氣息,這是一種天生對雌性動物具有致命吸引力的氣息,他那細長的脖子,古銅色的皮膚,像橫著的長刀一樣的眉毛,以及透著堅定、堅強、堅韌和不死不休的眼神,裸露在袖子外線條優美的肌肉,每一種蘇雅文都見到過,卻很少在一個男人身上見到這麼多。
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脆弱的一麵,白琴中槍之後他的失態,後來抱頭痛哭的模樣,非但沒讓蘇雅文看不起他,反而令她更加地敬重。
男人很少流淚,這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社會準則,而在這個時代,這一準則好像正在消失,滿大街的娘炮讓人心生絕望,而女漢子則又讓人哭笑不得。當蘇雅文見到了秦楓之後,內心的衝動,就像洪水一樣不可收拾。內心最原始的衝動,來自最隱秘的心靈深處以及遠古先民們摘葉而衣、席地而坐、捕獵為生時期的衝動,強烈地撞擊著她的內心。
她羨慕白琴,同時也妒忌白琴,這是複雜的矛盾,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她清楚地知道想要什麼,想要秦楓用他那充滿力量的臂彎抱著自己,讓他融入自己的身體,成為彼此的一部分,隻有這樣,她才能得到解脫,得到今生的超越。
但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她跟楊家的婚約還沒有解除,即便是真的解除了,這也是白琴的男人。感性要求她靠近秦楓,理性則要求她遠離秦楓。她不知道秦楓出來之後,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的時候,她能不能抵擋住感性的誘惑、荷爾蒙的衝動,至少現在,她沒辦法控製自己。
趁著白琴住院,她又是法醫,她給自己找了足足一個晚上的借口來見秦楓。當見到秦楓仍舊是那副樣子出現時,她覺得那些理由真是太多餘了。因為她在這裏,這一切就都足夠了。
“嗯。”發現自己陷入思維中半天,蘇雅文這才回過神來,繼續眼前的對話,然而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已經完了,想要繼續留下來,隻能尋找新的話題。
蘇雅文腦子中快速運轉了一會兒,說道:“你的材料我也都看了,那個人我也已經解剖過,他的死有很多原因。”
秦楓認真起來:“比如?”
“他的死是由小石頭造成的,衝擊力非常強,根本不是人力所能發出來的,我懷疑是用什麼武器,比如彈弓什麼的。”蘇雅文說道。
秦楓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那天他倒是看到馬路對麵有個人,大熱天兒的穿著黑色兜帽衫,手插在兜裏往這邊張望。因為他的著裝實在太過特別,所以秦楓多看了幾眼,留意了一下。樣貌卻實在想不起來了。
伏寧的手法秦楓也知道了,那個人被自己摔倒之後,很快就爬了起來,正在這時,他的身體擋在了秦楓和連帽衫之間,兩個人互相無法看見。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兜帽衫下了手。
怪不得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大家的目光都被秦楓吸引了,誰會注意到有人用什麼東西將石子發送了出來呢?
“還有,這個人的胃液中,發現了安非他命類藥物。”蘇雅文接著說道:“但這種隻是類安非他命類藥物,具有麻痹神經的功能。”
“麻痹神經?”秦楓皺眉,這個名詞他倒是聽說過,西方正在進行一種人體試驗,試驗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通過手術,切除人類的神經連接這種手法容易造成很多不良後果。對人體有極大的影響。而另外一種手法,則是通過藥物控製,麻痹人類的神經,使人沒有痛覺。
用藥物控製的取得了極大的進展,但是藥物效果有時間限製,並非是永久性的,隻能通過一次次用藥,達到目的,最後藥物也會產生不良反應,當停止藥物之後,這個人就會死去。
這是西方的超級人體計劃,沒想到竟然在西京這個地方也能見到,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必須要由國保部門來詳細查證,一旦這種藥物流傳出去,會造成多麼可怕的後果,秦楓都不敢想象。
“這種藥物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從來沒有見到過。”蘇雅文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要說不知道這種要的用途,那就有點誇張,她是個法醫,看看藥物的效果,自然就能想到藥物的應用場景,隻是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向上報告,隻是寫在了報告中。
“暫時就這麼多了,他們正在調查更多的證據,相信是會對你有利的證據。”蘇雅文說完了話,也知道自己該走了,不應該繼續留下來。
“你如果跟楊修武接觸婚約有什麼困難,跟我說一下,我會幫你想想辦法。”秦楓在蘇雅文臨走的時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蘇雅文聞言一愣,即便她已經不小了,但是心中還是碰碰亂跳,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他也喜歡我嗎?如果我能解除婚約,對他是不是最有利的?但這又怎麼可能,他不是楊修武,這一點從望江樓就能看出來,沈幽更漂亮,也更年輕,然而他還是對沈幽沒那麼熱心,隻是當做朋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