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總公司。”
“出什麼事了麼?”
“沒有。”白琴低聲說道,但那聲音中卻掩飾不住的委屈。
“還說沒有!”秦楓怒道:“陳琦都已經跟我說了!”
“陳琦他——秦楓,”白琴泣不成聲,壓抑著啜泣,一抽一抽說不出來話,停頓了一會兒,白琴才說道:“秦楓——你快來……我們倆……都快撐不住了……”
秦楓的心猛然疼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憋屈,強自鎮定了一下這才說道:“我馬上過去,你等著我。”
秦楓攔了一輛出租車,跳上去直接甩給司機五千塊:“怡琴大廈,能有多快就多快!”
司機眼睛一亮聲音顯得十分高亢:“好咧。”匆忙間也沒顧上數錢,反正一遝紅彤彤的鈔票不會太少,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差點沒飛出去。
在車上秦楓閉目休息,將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一遍。最有可能懷疑的人,當仁不讓玉公子,也隻有他或許才有這麼大的能量,其他的人,譚笑沒有這個能力,風口堂——這麼做顯然不符合風口堂的利益。這個玉公子跟我有這麼大仇恨麼?別的不說,光是動用這麼多資源,就有一定的風險,玉公子難道會為了給表弟出口氣,而冒這麼大的風險?
再者說了,玉公子做事非常有層次,先是打了陳琦,之後是洪流館中大鬧了一場,現在才是動白家,明顯是按照簡單——困難的次序再做事,之前玉公子未必是沒有能力動白家,但是需要時間準備,找些簡單的事情鬧一鬧,就是為了拖住自己,不讓自己察覺到這一切。
這麼精心細致的策劃,如果隻是為了給徐飛出口氣,那可真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但如果隻是針對自己,似乎也不需要費這麼多手腳,直接找個人把自己幹趴下不就完了?先剪除自己的羽翼,再擊敗自己,這麼做也有點太過迂回。玉公子所謀劃的,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司機師傅一路上闖了五個紅燈,順利地將秦楓放在怡琴集團的樓下。秦楓抬起頭看見被高樓大廈切割成幾何形狀的天空,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白琴在五樓等著秦楓,兩人見了麵,白琴先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今天到場要求撤資的投資人一共有10個,所有的資金加起來一共需要30個億,股票回購共需要50個億,但怡琴資產的賬麵資金隻有一百多個億,全部支付的話倒是足夠了,可是不能不留下流動資金,所以能動的資金也隻有30億多一點,這麼點錢顯然不能滿足這部分人的胃口。
十個人分別代表了十個機構,其中最大的就是沈柏所代表的普惠資本,第二大的是鄭中南所代表的中南資本,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嘍囉,這次股東大會,也是被這兩個人逼著開的。
秦楓聽完介紹拍了拍白琴的後背,深情道:“老婆,不怕。”
白琴點點頭,微笑著嗯了一聲,這一刻顯得十分賢良淑德。
“走,讓你老公見識見識,看是誰敢欺負他老婆。”
會議室在二十七樓,剛出了電梯就聽到了辦公室中的吵吵嚷嚷聲,不同的男人聲音中夾雜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就像大海中的扁舟,讓人時刻擔心會被另外的聲音給淹沒,秦楓怒氣又上來了,強自忍耐才沒有破門而入,但也沒好到哪兒去,咣當一聲,門重重地磕在牆上,一下子像利刃一樣,把嘈雜的聲音給切斷了。
秦楓緩步走進辦公室,隻見裏麵坐著十幾個人,圍著會議桌,他一眼就看到主座左側為首的兩個人不一般,頗有些氣度不凡,驕傲的很。秦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走到白姨身邊道:“白姨,沒事吧。”
白姨臉麵如同經了霜的葉子一樣,枯萎了。那顆已經枯萎的腦袋緩緩搖了搖。
“你是什麼人?這是集團在開股東大會,你怎麼能進來,保安!”右側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站起來氣憤地問道。
“你又是誰?怎麼在這裏?”秦楓反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這裏的股東!”
秦楓看了看這人,發覺這人十分欠揍,於是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啪”地一聲響,清脆又悅耳。
金絲眼鏡青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時間竟然呆住,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你竟然敢打我?”
秦楓二話不說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次下手比較重,青年男子臉上一片紅雲遮不住。
“你、你特麼……”
話還沒說完,秦楓又照舊來了一下子,這次下手更重,青年男子直接被扇得歪了下去,腦袋磕在桌麵上,發出咚的一聲,之後又滑在地上帶翻了椅子。青年男子捂著發燒的臉,一手撐著地,這才明白,眼前這個是煞神惹不得,終於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