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鵬程精神高度集中,正在計算著一切可能對他有影響的因素,確保第一竿就能有所收獲。
那話怎麼說來著?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勝利的天平,已經在朝著甘鵬程偏轉。這其中的功勞,有甘鵬程的一半,自然也有三大元老的一半。
嗖!
就在江魚即將咬上甘鵬程魚鉤的瞬間,秦楓動了。
抽竿,整線,拋竿,秦楓的動作之流暢,似乎比起甘鵬程都要好看得多。然而,三大元老和八大黑衣執事都暗暗搖了搖頭,秦楓出手的動作看起來太過業餘,完全不像是職業選手能夠做出來的動作。
或許,秦楓真的隻是一個騙子吧。
生出這樣的念頭之後,漁業工會的三大元老都生出了幾分意興闌珊的感覺。不錯,他們都是為了甘鵬程站台而來,但要是空鉤直釣技術現世,他們恐怕連甘鵬程都會扔在一邊,而對秦楓露出,崇敬的姿態。
漁業工會,始終都是以漁為主。
秦楓這一下拋竿,就像是在江水中扔了一個石子一樣,造成的後果可是災難性的。原本即將咬上甘鵬程魚鉤的江魚,“吱溜”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這讓在江心救援船上,看著江麵下情況的工作人員暗叫可惜。
臨江台上,甘鵬程的臉色也是一沉。但他還真不能多說什麼,難道讓秦楓不拋竿?
秦楓的動作雖然粗糙了一些,但都在情理之中,並沒有一個人能夠對秦楓發起指責,最多是對秦楓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暗罵一聲秦楓的技術太爛,再也沒有其他。
要隻是為了搞破壞,秦楓這次出手的意義,就會小了一大半。畢竟,最後都是以誰能釣到的魚數量和質量更多,要是三人都空手而歸,那還有什麼好玩。
在監控人員驚詫的目光中,秦楓拋出的魚鉤直直砸在了一條江魚身上,那條江魚就像是觸電一樣,忽然朝著旁邊蹦了開去。
然後,在監控人員呆滯的目光中,直接掛在了魚浮水空著的魚鉤上。
“這、這也太巧合了吧。”除了巧合之外,監控人員實在沒有辦法形容這件事情。難道說是秦楓故意這麼做的?
隻要是正常人,應該都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要說最驚喜的,自然是早已經打算放棄的魚浮水魚老,他正悠閑地在江水中溜著空空如也的魚鉤,忽然感覺到手中的魚竿一沉。
以魚浮水幾十年的釣齡,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反應,直接鬆了鬆魚竿,然後猛地往上一拽,一條約莫有七八斤重的江魚,滑過一道弧線,就朝著臨江台飛了過來。
在這一刻,時間都好像停滯了一般,連帶著停滯的還有三大元老和八大執事的目光。他們似乎在這條法羅魚的眼神中,看到了對他們無情的嘲諷:
誰說空鉤就釣不到魚的?
“嘩啦!”
等到魚浮水把這條笨重的法羅魚從魚鉤上摘下,然後丟到身邊的魚池中之後,眾人才被法羅魚在魚池中翻湧弄出的水聲驚醒。
“這就釣上來了?”耿白似乎忘記了觀賽時不能開口的規矩,一臉震撼地說道。魚浮水能夠釣到魚,這一點都不奇怪。但魚浮水能夠用空鉤釣到一條大魚,這就讓耿白有些說不出話來。
“應該是吧。”易天涯臉上一直掛著的偽笑,也收斂不少。不笑的易天涯,看上去倒是順眼了很多。這也不是說易天涯笑起來難看,而是因為他的笑容,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虛偽勁,讓人由心底生厭。
“看監控。”邢遠毫不保留地,表示了他對這個情形的懷疑。
不遠處的沈幽和唐亮,也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什麼時候,魚老都懂得空鉤直釣了?”
要說起來,沈幽和唐亮都算得上是魚浮水的學生,他們對魚浮水的技術,可謂是了如指掌,但還真沒有見到魚浮水展示過這一招。就不知道是魚浮水藏了一手,還是新近有一些領悟。
但不管怎麼說,魚浮水都得了一個頭彩,這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也隻有站在秦楓身後的眼鏡青年聯想到,這條魚可能和秦楓出手有著直接的關聯。要不然,那條魚早不上鉤,晚不上鉤,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上鉤,就有些說不過去。
眼鏡青年也不是沒有對秦楓生出過懷疑,但上次他買回去的那條江魚,經過仔細檢查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完全看不出被人動過手腳。
然而,也是到了現在,眼鏡青年才真正覺得,秦楓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釣魚高手。
“我勒個去,還真有這樣的技術!”望江樓上麵幾層包廂中,觀賽的那些賓客,也著實被魚浮水嚇一跳。平日裏,這些賓客沒少和魚浮水打過交道,但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魚老真的有這樣的本領。
要是沒有漁業工會三大元老和八大執事在場,這個情況或許還會讓人有所懷疑。
但是現在,所有人心中,都確信魚浮水已經掌握了這樣卓越的垂釣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