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魚浮水和甘鵬程的身份隻怕也不簡單。
反倒是秦楓,現在不過是一介白身。但讓眼鏡青年感到驚奇的是,秦楓對著這麼多大人物,居然沒有絲毫的怯場,甚至連站起來迎接一下的打算都沒有。
眼鏡青年實在看不透秦楓,不知道秦楓究竟是在裝傻,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不過,眼鏡青年似乎忘記了,他自己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驚恐之色,這會讓秦楓聯想到很多事情。
易天涯笑著應答了沈幽,並且客套地招呼沈幽去家裏玩耍。大家都知道這是場麵話,也沒有誰會較真。易天涯不愧是天涯集團的董事長,處理起事情來總是一團和氣,但卻有暗藏鋒芒。
想對來說,邢遠的表現就要遜色幾分。
“邢伯伯!”沈幽依舊叫道。
“嗯。”邢遠卻隻是幹巴巴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沉默下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沈幽借了邢遠多少錢沒還。
沈幽心中不痛快,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帶著三個老人,以及漁業工會的那八大執事,朝著秦楓他們幾個走了過來。
“耿老、易老、邢老。”甘鵬程率先打招呼道。
“老耿、老易、老邢。”魚浮水則是平輩論交。
至於秦楓,卻始終端坐不動,就好像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到來,甚至就連沈幽暗暗遞眼色,秦楓也假裝沒有看到。
秦楓到現在還坐在這裏,不過是為了接下來的比賽。那三個老者是什麼身份和來曆,可和秦風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更不要說,這三個老者都是來為甘鵬程站台的。
甚至在麵對同為元老之一的魚浮水時,這三個元老都表現出了高姿態,而在麵對甘鵬程的時候,三個老者又都喜逐顏開,表現出了拿手的換臉絕技。想也知道,秦楓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聽說這裏有個會空鉤直釣的高人,在哪呢?”天涯集團董事長易天涯,明明看見了秦楓,卻還四處張望,十分可笑。
“高人!”邢遠更直接,嗤笑道,“我說是騙子才對。像這樣的人老耿你得管管,不要放在外麵危害社會。”
耿白似乎在會議室開會一樣,板著臉說道:“要是真有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姑息養奸,肯定會著力處理。”
退一萬步說,秦楓就算真是騙子,也用不著三大元老這麼關照不是?
一念及此,秦楓對三人的觀感再次降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姓甘的,讓你去找漁業工會的人過來,這半天都沒動靜,要是你怕輸就快點認,我還要回去睡覺呢!”說完,秦楓真打起了嗬欠。
對此,眼鏡青年很有同感,他來這裏可是為了買魚,而不是看幾個老家夥在這裏搭台唱戲。
“就是你會空鉤直釣?”邢遠仗著身板硬朗,朝著秦楓迫了過來,笑道,“怎麼看都是普通人一個,你小子坑蒙拐騙到我們頭上,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軍隊中受了氣,邢遠一大把年紀了,脾氣還是十分火爆。
秦楓嗬嗬笑道:“老人家,話可不要說得太滿。現在少說兩句,等下臉上才不會有那麼疼。”
這三人連看都沒有看過,就在那裏對秦楓品頭論足,實在是犯了兵家之大忌。
魚浮水也適時插了一句,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不要耽擱時間,快些開始比賽吧。這人老了,就有些嗜睡,我也想要回家去睡覺呢。”
“那好。”甘鵬程見三老臉色不豫,立刻站出來解圍,說道,“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魚老和這位的高招。”
話說再多,始終都免不了要到賽場上見真章。
在這點上,甘鵬程比起三個老家夥要強得多,三個老家夥竟然想使盤外招,打擊秦楓和魚浮水的戰意,實在是有些可惡。好在無論是秦楓還是魚浮水,都有著堅定的意誌,並沒有收到半點挫折。
在來之前,三老就已經預測過,秦楓會是什麼樣的表現:驚恐?害怕?擔憂?沮喪?
然而,現在這些情緒都沒有一個出現在秦楓身上,秦楓隻是那麼坐著,就讓三人生出了一種錯覺,秦楓好像變成了江心磐石一樣,任憑江流衝擊,都是巍然不動。這樣的表現出在老人身上,倒也正常。
可是秦楓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有著這樣的定力,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就連甘鵬程,看向秦楓的眼中都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或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是一個勁敵。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已經是箭在弦上,甘鵬程已經沒了退路。而且,甘鵬程也有著自己的驕傲,不會因為秦楓表現出來一種氣勢,就覺得自己技不如人。誰勝誰負,還得比過一場才知道。
“那就開始吧!”耿白一錘定音,對著身後跟著的八個執事揮了揮手。雖說名義上是三個老人當裁判,但他們真正起到的作用還是監督為主,真正做實事的還是八個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