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燕仔細看了,的確如鈴鐺所說,抬眼瞧見鈴鐺那得意的摸樣,笑罵道:“合該是冤枉了你,能讓你趁機發難了。”
“哎呀,小姐當鈴鐺是何人,能在小姐不舒服的時候乘火打劫嗎?”說完還氣鼓鼓的。
柳清燕掩笑道:“哪是不舒服,你可莫這般放過我。”
鈴鐺眸光閃閃,“昨日六月守夜,說午時三刻的,小姐還睡不安慰,不就是身子不舒服嗎?”
柳清燕愣了下,眉目間的笑意逐漸散去。
鈴鐺趁機道:“不過奴婢收到了個消息,不知是好是壞。”
柳清燕瞥了他一眼,“那消息莫不是難以分辨?”
“不是,隻是這消息在奴婢眼中是好事,在小姐眼中恐怕就不知了。”鈴鐺故意買了個關子。
柳清燕偏不上當,“若那麼難以抉擇,還是不說了吧。”
“哎呀哎呀,是奴婢耽擱小姐興趣了。”鈴鐺連忙拉著柳清燕手,怕她逃了似的飛快說道:“就是少爺他也會跟著小姐一起去。”
柳清燕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但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緒閃過。
鈴鐺瞧見了,繼續道:“這還是肖小侯爺安排的,說少爺醫術高超,世上無人能及,路上發生意外也好幫襯一二。”
“也算是思考周密,這其中有沒太子攙和?”自從趙靜若船坊事情過後,她跟太子除了前幾日的書信之外,就沒了其他動靜,那麼關於明月涯完全不顧尊卑的追出去,太子到底作何感想?
還是,他想要用這個來做些什麼?
總之不管是什麼,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事。
“小姐,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柳清燕點頭把手遞給鈴鐺,鈴鐺攙扶著她走出了這個宰相府的大門,聽著身後的鐵門緩緩關閉。
關閉了三夫人對她的步步緊逼,最後更是要傷她性命。
關閉了嬌縱傲慢的柳墨香,嫉妒害她,卻在瘟疫之時被人活活燒死。
偌大的宰相府,還剩下狡黠自私的柳相和時而瘋癲時而正常的大夫人。
好好享受最後的日子吧!
待她回來之日,這宰相府,便不複存在了!
流蘇鈴鐺藍色馬車上,有人朝她伸出滿是粗繭厚實的手。
抬頭,迎著奪目黃至發白的光,他唇瓣緊閉,似是半點喜悅都不曾有,繃緊的表情擋不住五官的英挺。
他手伸過來良久,見柳清燕沒有放上的意思,以為是唐突她,解釋道:“為了方便行駛,馬車上的腳凳都拿走了,郡主丫鬟沒力氣,所以末將才逾越了。”他似是想到什麼,忙從袖子內拿出黑皮手套套上,再一次朝她伸出手。
“好了,這樣末將這個粗人,就不會髒了郡主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