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太子跟皇上說了什麼。
柳清燕心裏很沒底,望向明月涯,他隻是反握住她的手,笑容和煦燦若夕陽,“若是有什麼變故,我們直接離開皇宮就可以了,沒必要著急什麼。”
這話讓柳清燕的擔憂變得額外可笑,不由語氣冰冷,“是啊?在你心中什麼都不重要。”柳清燕直接甩開他的手,徑直往前走去,背影顯得怒氣衝衝。
明月涯無奈的對從走廊走過來的鈴鐺和六月說道:“以前你少爺認識的都不是女人嗎?”那些人可說是溫柔如水,嬌滴服帖,哪像柳清燕這般,想走就走,完全不給他留絲毫麵子。
鈴鐺她們兩人縱觀了全過程,六月還好抿緊嘴唇還是幅冷淡的樣子,鈴鐺就拿出錦帕掩唇笑得眼淚水都要出來了,“少,少爺,你千萬不要氣餒,你不是老說小姐比其他人要特別一些嗎?”
“那也是。”明月涯也不是斤斤計較的,想了會兒就接過六月手裏的披帛,匆忙跑上去,喊道:“等等,郡主,你的東西!”
鈴鐺在背後望的直發笑。
六月卻忽然說道:“鈴鐺,那個人不是要過來了嗎?”
鈴鐺的喜悅瞬間僵持在臉上,眉頭深鎖,頭也不回,“有說大概什麼時候嗎?”
“沒有,隻希望不要遇見那個人就好。”
鈴鐺也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兩人等到明月涯的聲音才起步跟上。
四人穿過花園正好看見迎麵走過來的大夫人,她麵容憔悴眼神灰敗,整個人像籠罩在黑暗之中,消瘦了不少。
柳清燕微怔了下,這還是自柳墨香被燒死之後,她和大夫人的第一次見麵。
偏偏還是在正陽帝宣他們進宮的時候,這事情會不會太巧合了點?
大夫人卻宛如沒發現他們,猶如行屍走肉的走過來,在柳清燕停下與她擦聲而過的刹那,柳清燕聽見了從她骨子裏發出的詭秘的笑聲。
好似自地獄而來的幽魂,桀桀怪笑,讓本就陰冷的天氣更冷了。
柳清燕轉過身看著大夫人,她好像沒力氣,手臂給丫鬟扶著,半邊身體的力量都壓了過去,離她老遠都能聽見她呼哧呼哧的喘息。
“這個女的,好像有點不對勁。”明月涯低沉的嗓音從柳清燕旁邊傳來。
柳清燕順勢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明月涯眸光幽深與她對視,似是在思考該不該跟她討論這個問題,前麵帶路的管家又一次轉過來催促他們,明月涯也打消了現在說的念頭,隻是在管家背後悄悄捏起柳清燕的小手,在她手心裏刮了又刮。
柳清燕擰緊柳眉使勁的把手抽了幾下,被他抓得死緊,不由轉頭瞪了他一眼。
明月涯揚起妖冶的笑意,得意的像個狐狸,驀然眼底精光微閃,柳清燕還沒瞧仔細,他便鬆開手,瞬間移到她身後,托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踏到腳墊上。
府外街旁石獅威風八麵矗立兩側,雨打彎樟樹靜默無聲,唯有拉扯的兩匹來自蒙古的汗血馬不耐的自鼻孔噴著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