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也注意到自家主子的不尋常,心裏擔心卻馬上想到了托詞,道:“前幾日小姐總是夢魘,此刻可能是剛騎馬,精神還未緩過來,休息會兒便好了。”
正陽帝連忙道:“那趕緊下去休息。”
柳清燕欠身道:“謝皇上。”
接著,柳清燕就被鈴鐺和六月攙扶著走向皇後給家眷準備的蒙古包,門口正遇到三皇子。他正焦急的看著帷幔。
鈴鐺不滿的嘟囔道:“這三皇子是眼睛瞎了不成,被那種玩意兒迷了心智。”
柳清燕此時已經痛的嘴唇發白,說不出話來了。
帷幔掀開了,走出來仙子玉容的柳墨香,她眼裏充滿嫉恨的看向靠著鈴鐺的柳清燕。就是這個賤人,本來皇後是安排了她住這裏,沒想到這個賤人一立了功,就和她換了地兒,真是……
不過看柳清燕的樣子,看來這功立的代價可不低啊!
一想到這,柳墨香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領著討好的三皇子傲然的離開了。
鈴鐺真是看到這個小人就有氣,剛想跟柳清燕念叨幾句,就發現柳清燕渾身發冷,衣裳都汗濕了,連忙和六月把人帶進屋,放到榻上打開包裹換衣服。
鈴鐺六神無主的解開柳清燕的衣裳,“這是怎麼了?”等脫了鞋襪,才看見柳清燕完全已經走形的腳踝,大驚失色的喊道:“快,快去找穀主!”
六月二話不說立刻衝了出去。
鈴鐺繼續手抖的給柳清燕換衣裳。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一身平常百姓衣服的,普通的大街上都能抓一把的人被抓了進來,那人還在喊:“哎喲,尿個尿也要被抓,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帷幔一放下,那掙紮的樣子立刻變成了嚴肅,三步並兩步衝上來,抓起柳清燕的腳,就聽見她一聲痛呼,不由皺緊眉頭。
鈴鐺緊張的問道:“穀主,怎麼樣了?”
“骨移傷筋。”明月涯神情相當難看,“她這隻腳,可能要廢了。”
“怎…怎麼會這樣,先前還好好的啊!”鈴鐺緊抓明月涯的袖子,“穀主,你想想辦法,小姐她的臉已經成這樣了,如果腿還……”
明月涯視線冷厲,指腹沿著她痛苦的發白的臉頰緩緩撫摸,到底是什麼人,害的你變成現在這樣即使痛也緊咬嘴唇不肯喊出?你在防備什麼?你在害怕什麼?
柳清燕似是被他的觸碰給驚醒了,眼前雖然一片模糊,但看著那喊著萬種情愫的眼神,便知道是明月涯,“還治的好嗎?”
明月涯手指一頓,看來她已經知道她的傷有多嚴重了。
柳清燕見他不說話,唇角牽強的仰起,“若是治不好,你就別動手了,會砸了你神醫的招牌,那多不好。”
“你啊,真是奇怪,尋常人不是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嗎?”
柳清燕那一句話說掉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她隻能努力的睜開朦朧的雙眼,牽強的笑。
明月涯歎了一聲氣,知她看不清自己,故而垂首抵著她的額,放柔語氣低喃道:“怪女人,你信我能把你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