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圓了眼睛,驟然大哭喊道:“不要啊,二小姐,我上有六十歲的高堂……”
“帶下去,弄幹淨了。”柳清燕眼神像再看個垃圾,蔑視的偏過頭,冷笑道:“並且把他剝幹淨掛在城牆上,寫上他的罪狀讓城內所有人都知道!”
在沒有完全打敗柳墨香之前,她怎麼會容許任何人玷汙她的名聲!
並且,她還要大夫人他們看看得罪她的下場!
這隻不過才是個開始。
那些護衛愣了下,似乎完全想不到本來還算溫婉的二小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主子的想法不是下人可以質疑的。
於是他們相當恭敬的把那個慘叫如豬的男人給拖走了。
柳清燕冷笑幾分,移步往前。
忽而一陣鼓掌聲起,她立刻瞪向聲源處,殺意盡顯的看著從假山後麵,抱著酒壇出來的男人。
如墨頭發隨意用個藍帶捆綁束在背後,兩簇鬢發更襯得此人麵如冠玉,清秀俊逸,含笑眼眸帶著幾分懶散,單臂抱著懷中酒杯沾濕他大半袖口領口,脖頸處皆是水滴,卻全當沒瞧見,大步沉穩朝柳清燕走來。
完全不管柳清燕眼中殺意和猜忌,那雙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底噙著驚奇和讚賞,薄唇存著笑意,朗聲詢問道:“你真是聰明的女人,為什麼我見過的其他世上的女人都不如你這般奇特?”
他指的則是柳清燕的臨危不懼,還有她對待危險處境的才思敏捷,並且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化險為夷。
然而柳清燕卻覺得這人不懷好意,說出的話像是再嘲笑她,不禁左右看了眼,心中相當懊悔把人都遣走,如今能幫她的半個人都沒有。
“喂,你怎不說話?先前不是能言善辯嗎?”那男人臉頰酡紅,更顯得玉中泛紅,俊逸之容,傾身湊近。
一股酒氣陰麵而來,迫使柳清燕揚手快速劈向他脖子。
往常人通常不會發現,這可是柳清燕上陣殺敵後訓練的速度。
然而那男人卻輕輕鬆鬆的抓住她手腕,桃花眼泛著笑意,“這是幹嘛,姑娘是要跟我比試武功嗎?”他含笑搖了搖頭,“姑娘內力不夠深厚,是打不過我的。”
“放手!”柳清燕掙脫不開,咬牙切齒的怒罵道:“你這登徒子到底從何而來!”
“登徒浪子?”那男人此時才發現自己動作,連忙收手後退一步禮貌道:“在下失禮了,在下隻是為了美酒而來,瞧見姑娘舌戰群雄,心生好奇,特來拜會。”
柳清燕見他放手,又打不過他,再聽他言辭禮貌,心裏懷疑卻也沒表現出來道:“那麼你拜會完就可走了。”
“非也非也,姑娘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那男人說完就往後退了幾步,朗聲笑道:“姑娘放心,在下絕不會偷襲姑娘。”
柳清燕看他良久道:“你那些姑娘沒有跟我一樣,是因為她們沒有遇到跟我一樣的事。還有,若公子隻是為了一杯水酒,喝了就走,不用往前踏上一步,不然很多事就會不一樣了。”
桃花瓣迎風吹落在她鬢發之中,襯她眼眸神色清清冷冷,如波瀾清泉,將她臉上的疤痕似乎消減了幾分,不等他細看,她已經轉過身徑直朝拱門處走去。
“姑娘,我叫明月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