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站在這裏,我送你回房!”藍子琛很是體貼的擁著淩尋,從肩頭取下了披肩披在了淩尋的身上,看在淩鏡眼中,卻是疼在她的心裏,藍子琛當真是怨上了她,甚至是恨上了她,這個孩子她也是個受害者。
“可是姐姐她已經懷……”淩尋推開了藍子琛的手,故作膽怯的望向淩鏡,藍子琛卻未看向淩鏡,而是將目光緊盯在了淩鏡的丫鬟夏錦的手上,眼中滿是不悅,一把拉過淩尋,握著她的手生怕她冷著。
“手怎麼會這麼冷,這樣握著你,可還冷?那錦盒不是我送你的人參嗎?”藍子琛將話說得很是自然,淩鏡的身子微微一顫,這才起了身子,強忍住自己眼角的淚,無謂的抬起了頭,正視他們兩人。
“那錦盒裏麵的東西是尋兒的,夏錦,還不還給尋夫人。”淩鏡厲聲指責著夏錦,夏錦立刻會意,端著那錦盒,跪在了藍子琛的麵前,她深知現在淩鏡的為難,也唯有委屈了她,夏錦雙手呈上那個錦盒,“尋兒自小體寒,不宜在外久留,少爺即是有心送尋兒回去,便也不要再逗留了。”淩鏡的話無疑是下了逐客令,藍子琛的麵上這才表現出了他的不悅。
一聲少爺,沒有過去的溫存,淩鏡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便是同住屋簷下,形同如陌路,她拿得起放得下,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會再懼怕這些嗎?淩鏡上前一步,攙扶起了夏錦,在這個院落裏麵,此後會跟她相依為命的人隻有夏錦,今日這樣的委屈,會是這最後一次。
“你……”藍子琛無言以對,愣是瞪著淩鏡,淩鏡背過了身去,夏錦扶上了淩鏡,當著藍子琛的麵,將她扶進了裏屋,藍子琛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一氣之拉,打橫抱起了淩尋。
“啊!相公你做什麼?”這一聲驚叫,果真讓裏麵的淩鏡停下了腳步,卻也隻是片刻,藍子琛很是滿意,隻聽到藍子琛那故意放大聲音似的話音,“做什麼?你這般模樣,又如何能夠舍得讓你走回去!”藍子琛又投眼朝著裏屋望去,已然沒有了淩鏡的身影。
整個傾蓉小築裏麵已經沒有了他們兩人的聲音,夏錦這才從裏屋走了出來,外麵沒有一個人,依稀可以聽到裏屋淩鏡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夏錦垂首立於門前,替淩鏡守著門。
“不愛其他女人?藍子琛,當是我看錯了你……”
藍子琛抱著淩尋一路朝著菱花院走去,走出了傾蓉小築的門,那眼中的溫暖不在,有的隻是無盡的冷漠,這一幕那一臉含羞的淩尋看得真切,在傾蓉小築的一切皆是為了淩鏡在演戲,可淩尋卻覺得很是滿意,她現在情願當個傻子,未看到藍子琛的變化。
藍子琛將她送到了菱花院的門口,便將她放了下來,這裏離裏麵的屋子倒還有幾步的距離,“相公……”淩尋拉住了藍子琛欲離開的衣袖,低著頭,不用看,便可以知道她的所指為何了。
“陽兒,扶你尋夫人進屋子休息。”冰冷的吩咐完這一句,無情的甩開了淩尋的手,甚是煩躁的朝著那傾蓉小築走去,依舊是原地,一步一步,方才淩鏡的臉他沒有看得真切,卻讓他心中也泛起一絲心疼來。
一路走走停停,皆是她那腹中的孩子,與一聲冷漠的‘少爺’,停在原地,“怎麼?後悔了?”聲音從背後傳來,藍子琛未回過身去,慕舜已經在他的麵前了,他雖神秘不見人,可夜夜都會出現在藍府,看著藍府的動靜,看著淩鏡的動靜。
“你何時來的?後悔什麼?”藍子琛動了動肩頭,挪開了那隻放在他肩頭的手。
“後悔愛上淩鏡。”這話並非遲疑,而是肯定,這幾日下來他所看到的皆是藍子琛為了淩鏡而動怒的模樣,若是說不愛,那便是謊言,藍子琛的身子微微一顫,抬眸淺笑著回望慕舜,意外的對上了他那雙深信不疑的眸子,又下意識的回避了起來。
“她不過是蓉兒的替身罷了,若是當真愛她,我便不會領她去墓地試探她了。”藍子琛背過了身去。
“你不愛她?那何必在她的麵前假裝你與其他女人如何如何?”慕舜挑眉,刻意指向了淩尋一事上麵。
“我為何不能去寵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