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喚尹皓來!”抱著淩鏡便朝著房間裏麵衝去,將她小心的放置在了床上,伸手扶上了她的胸,“怎麼會這麼燙……楊牧,卻端盆水來。”他知道楊牧不可能不知道淩鏡已經被帶回來了,門外的腳步聲,他早已聽到。
不出片刻,楊牧端著水進了屋子,藍子琛奪過了水,取來了汗巾,稍稍浸濕,又放置在了她的額頭上,眼中滿是擔憂,仿佛看到了過去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尹蓉一般,無能為力的苦痛刺激著他的心房。
“尹皓怎麼還沒來,楊牧,你騎我的馬去,見著了尹皓,讓他騎馬過來。”藍子琛手足無措的說著,仿佛如慌了神的孩子一般,楊牧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騎上了方才藍子琛來時所騎的那個馬匹,快馬加鞭的朝著藥坊趕了過去,恰巧遇上了尹皓拿著藥條準備朝藍府趕去的模樣。
“尹公子,快騎馬過去。”楊牧下馬給馬一係列的動作甚是熟悉的完成了,將馬匹交給了尹皓,他才鬆下了心來,夏錦跟在身後,見尹皓已經離開了,心中記掛著自家的小姐。
“楊總管,我家小姐如何了?”夏錦急的眼睛都掛在了臉頰上。
“大夫人染了風寒,怕是燒了。”楊牧沒再多走,順著原來的走,以平時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尹皓騎著馬匹,一如上次在淩府的一樣,直接衝了進去,直到趕到傾蓉小築的時候,這才下了馬匹,將門隨處一丟,便提著藥坊,跑了進去。
碰的一聲,門被他給踹了開來,藍子琛正細心的照料著淩鏡,可淩鏡的麵色依舊泛白,尹皓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取出了針銀,看著淩鏡的麵色,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之禮,拉過淩鏡手,往她的脈上一搭,本就緊鎖的眉頭如此皺的更緊了,尹皓趕緊取出了銀針,往她的手臂上紮去。
“將汗巾浸濕,給她敷上。”尹皓在她的兩個手臂上,皆紮上了銀針,隻等她將口中的那股壞血吐出來了,如今她會這般的虛弱,隻怕是急火攻心,今晨楊牧送她到藥坊,本就很是虛弱,方才留了她與藍子琛獨處,該是說到了什麼,讓她這般的難受。
藍子琛未有猶豫,將整塊汗巾浸濕後,按著尹皓的吩咐,放置在了她的頭上,幹涸的雙唇,似不像是發燒那麼簡單一般,藍子琛準備開口尋問淩鏡的情況時,尹皓卻甚是悠哉的坐在了座椅上,等待著什麼。
不出片刻,淩鏡睜開了雙眸,側著身子,一口黑血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繼而又閉上了雙眸。
“鏡兒!”
“她已經沒事了。”尹皓沒有多言,隻是起了身子,從她的手臂上收回了自己的銀針,滿意的看著這一地的黑血,“之後幾日好生照料便好,用膳上切記,莫要讓她吃上辛辣的,重味的,一切以清淡為主。”尹皓提著箱子便走出了這個傾蓉小築,就連那最後一麵都沒有回頭,淩鏡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因為藍子琛,這才將一肚子的委屈與怒火憋在心裏,造下這種大錯。
吐出黑血後,藍子琛為她抹幹淨了嘴邊的遺留下來的血跡,靜坐在她的床邊,等待著她清醒過來,尹皓離開藍府的時候,正是夏錦和楊牧趕回來的時候,夏錦意欲尋問自家小姐的情況,尹皓倒是先開了口:“你家小姐不會有事,這幾日你得多注意些,吃的用的。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罷,他斷然的離開了。
夏錦聽得甚是雲裏霧裏,也隻是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尹皓是不會傷害淩鏡的,這是夏錦分析所得,跟隨著楊牧的腳步,進了藍府,傾蓉小築裏,藍子琛依舊用心的在照料淩鏡,夏錦被楊牧阻在了門口,進去不得。
雖為好意,卻足以讓夏錦急的直跺腳,唯有從窗口偷偷望進去,還能看清些什麼,楊牧亦是同她一直從窗口看進去,藍子琛很少這般細心的照顧人,就連當年的尹蓉也未曾得到過這樣的待遇,但楊牧卻暗想不妙,許是殘存著對尹蓉的愧疚,這才會將所有的細心放置在了淩鏡的身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床上的淩鏡似是被夢魘所纏一般,額頭不斷的有虛汗滲出,蒼白的麵容上,緊鎖的眉頭,似乎是在掙紮些什麼,嘴邊還呢喃著幾句,讓人聽不真切的話語。
“姐姐……我愛上他了……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