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鏡的茶杯發生了聲響,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聚在了她的身上,看著淩鏡煞白的麵色,藍子琛甚是擔憂的尋問道,“可是身子不適?”他當是以為昨夜,他在她的房間裏麵同她圓了房,今日又這般早起,會累著她的身子。
“我沒事。”淩鏡尷尬一笑,掩著麵上的慌忙,將茶杯放置到了一邊,這事連夏錦也不知道,整個藍府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才是,淩鏡故作鎮定,甚是淡然的回視底下的其他夫人,“昨夜你可看清了進你房間的那個人的麵貌?”淩鏡滿含著興趣打聽著。
“未曾見到,隻是聽一個丫鬟提起,正讓楊牧在我房裏查可是少了什麼。”昨夜不查,偏偏到了今日才是查屋子裏麵少了什麼,淩鏡無聲的笑了笑,“鏡兒,昨夜可有見過這樣一個男人?”
“我昨夜一直在屋子裏麵,很是疲憊又如何顧及外頭是否有人呢,不知各種夫人可有見著。”淩鏡將目標放置到了其他夫人身上,將那疲憊的話語說得甚是曖昧,藍子琛這才放下了那眼簾中的戒心。
外麵匆匆跑進來一個女子,這是她前世不曾見過的一個女人,何時藍府有這般水靈的女子了,看著長相,倒是跟藍子琛有三分的相似,說不出的感覺,淩鏡側眼打量著這個女子。
“找到了這個!”女子抬手將袖口中的東西將到了藍子琛的手中,這手中的東西於淩鏡而言有著莫名的興趣,於底下的其他夫人而言更是如此,就連淩尋也抬著眸著望去,藍子琛接過那東西,細眼一看竟是張字條,藍子琛未直接打開,而是將它交給了楊牧。
楊牧接過字條,將字條打開來一看,麵色瞬間煞白,顫抖著雙手,不知所措的抬起了頭,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上麵說了什麼?”楊牧著眼望去,不該是如此不冷靜的人,一張字條竟然能將他嚇成那樣。
“楊牧不敢說。”楊牧不曾自稱奴才,可見他在這藍府的身份地位,隻是隻手將那字條放在了地上。
“說。”
“藍葉遠行,子歸尹,琛深漸清亦從蓉。”顫抖著聲音,輕聲的念著這字條上麵的話,話剛說完,碰碰兩聲,緊接著是那茶杯破碎的聲響,淩鏡下意識的望去,打碎茶杯的人是一向甚是冷靜的田霜兒和陳降紅,淩鏡迅速的抬眸朝著藍子琛看去,果真藍子琛的臉亦是那樣的蒼白。
這話淩鏡有著莫名的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聽過。
“楊牧,隨我來書房,藍雪,你送大夫人回門。”簡單的吩咐了一句,將淩鏡該有的夫君陪同換成了其他女人的陪同,所有的人皆從那字條及兩個碎杯上抽了出來,除卻柳如夢之外,其他人皆含笑,帶著有色的雙眸看著淩鏡,似是就是在等這句話。
“有勞姑娘今日相陪。”淩鏡未並認真聽這女子的名字,早前陪著藍子琛去采辦回門禮的便是她了。
“嫂子說哪兒的話,大哥他有他的原因,並非故意不陪嫂子回門,望嫂子莫要怪大哥,這些日子我可是一直陪著大哥,大哥這次是真的想要好好做好這個三朝回門一事,親自采辦,不借他人之手。”一聲嫂子,所有的人止住了笑聲,甚是驚訝的看著這個女人,就連淩鏡也是詫異的望著她,前世她的印象中不曾見過有這號女子的存在。
“嫂子?”淩尋倒先出了聲。
“尋夫人說的是,這位小姐便是藍家的三小姐,一直都做著藍家的總管,隻是諸位夫人不認識罷了,隻有過去的蓉……”
“小林,住口。”藍雪厲聲的喝斥著,她要說的無非就是這藍家所有的人都知道的秘密,蓉夫人罷了,隻怕藍子琛那樣失常的原因也應該就是為了蓉夫人,那首詞一定跟蓉夫人有關,淩鏡也未再多想。
“尋姑娘,我不常在府中,如今我嫂子嫁了進來,日後,我會搬回來住,莫要使上什麼心眼才是。”藍雪光明正大的教訓道,這於她而言該是見怪不怪了,平時裏沒少見著,尹蓉的死她可是最為傷心的一個,如今時日過去了,便也就衝淡了。
淩尋氣的說不出話來,一個是小姑子,另一是自己的姐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又豈能多話直接頂撞,那聲姑娘著實的讓人感到可笑,承得藍雪的相助,淩鏡便沒有開口再說半句話。
“嫂子請,馬車已經備在外麵了,大哥不去,我也是藍家的人,正宗的藍家人,陪嫂子去,嫂子不會介意吧?”藍雪嬉笑著,看著甚是活潑,可淩鏡卻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強顏歡笑,想必方才那首詞對她也一定有著什麼影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