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間是你夫人的?”淩鏡狐疑的尋問道,若非如此又豈會生這麼大的氣。
“當是吧,你來我的藥坊是為了什麼?”尹皓不願多提及有關於那個房間的事情,便將話題轉向了其他,淩鏡意識到了這一點,便也不再追問下去,淩鏡亦是沒有再多問。
“我知道你是個醫術了得的大夫,想必金銀草你一定有吧?”淩鏡仰起了頭,對著尹皓尋問道,她自信尹皓一定會有那個藥材的。
“你要金銀草做什麼?”金銀草是種名貴的藥材,非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哪怕是個達官貴族也未必會有,唯有一生行醫愛醫之人興許會有,恰巧著他的手上正好有一株,卻遲遲未用,也亦是後悔當初未用。
“自保,你可信?不管如何今日這金銀花我要定了。”淩鏡嬉笑著,殊不知她此時那嬉笑的嘴臉上,淺藏著一抹心酸,本可以不在乎這命運的,卻不想終究還是嫁了過去,倒是應了那長安寺所求的那隻簽,那位師傅所說的‘你命由天不由人’。
“你是要擔心嫁入藍府……罷了,我去取給你。”尹皓唯一能想到的唯有藍府,今日淩鏡所準備的一切皆與嫁進藍府有關,毒與藥皆留了一份,當是嫁妝,隨她嫁進藍府,淩鏡在尹皓回過身去的那一刹那,眼中的酸澀再沒有絲毫的隱藏。
尹皓去到了這個房間的裏屋去取那所謂的金銀草,而從房頂上下來的藍子琛也未作停留,下了樓對著那方才領淩鏡進到裏屋的葉華尋問道:“尹大夫呢?”
“尹大夫在小姐的房間裏。”遵照著尹皓的吩咐,葉華甚是謹慎的回答道,順手放下了搗藥的活兒,隻見藍子琛輕歎了口氣,便離開了藥坊。
淩鏡接過了尹皓遞過來的金銀草,倒是保存著甚好,一個看似極為名貴的木盒裏麵一株小小的金銀花,如剛采摘來的一般,聽聞尹皓吩咐道:“若非必要,這紫檀冰盒莫要打開,這株金銀草一旦化了,想要再尋第二株,便是難了。”淩鏡小心的護著那份金銀花。
“我明白的,可否勞尹公子替我準備一個箱子,嫁妝就要有個嫁妝的樣子,就這樣拿回府中去,定是會引人注意,尤其是淩尋。”淩鏡將所有的東西都備齊了,隻差等待三日後嫁入藍家了。
“我送你回府吧,這些東西我替你拿進你的房間!”尹皓自信滿滿的說道,“你莫要忘了,第一次我是如何進去你的房間的。”對上了淩鏡疑惑的眼皮,尹皓這才解釋道,淩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尹皓入了府才將這些東西送到了淩鏡的房間裏麵,又用仙草將那裝有麝香的盒子包了個遍,放置到了離淩鏡甚遠的一個角落裏麵,倒也是為了她著想,這才放心的離開。
三日,藍府上上下下一刻不曾停歇,眾人皆知藍府大少爺要取親了,取的是淩家小姐,百姓皆傳藍府公子取的是上次未迎過門的淩家大小姐,可淩家二小姐淩尋一聽心中甚有不服,當眾宣布了自己將嫁給藍家大少爺為夫人一事,這才止住了百姓的悠悠之口。
三日後,大紅花轎,伴隨著喜慶的樂鳴聲,一路吹吹打打的去向了淩府。
淩鏡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絲毫沒有新嫁娘的喜慶,一臉的愁雲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素顏傾城,可她卻不是那傾城,筆梢稍稍上了了眉梢,一筆一畫勾勒出一副彎眉來,胭脂水粉施以青黛,不出片刻那鏡子裏麵的淩鏡便是變了樣。
“鏡兒,你快些將喜服換上。”大夫人悄然的拿上了喜服進了淩鏡的房間,未讓任何人看到,今日淩府雙嫁女,可淩鏡卻是背著所有的人嫁去藍家,還是藍家當家主母,藍家的大夫人,淩鏡苦笑著。
“娘,我這樣子好看嗎?”淩鏡牽強起一抹笑容來,卻比哭還來更讓人心疼。
淩鏡接過喜服,仔細的看著,這上麵的一針一線,她相信這上麵的針線定是她的娘親為她縫製的,可嫁的卻不是一個她愛的人,而是她過去所貪戀過的一名錢權罷了。
淩尋在喜娘的攙扶下,上了花轎,這迎親的人卻不是藍家的大少爺,而是藍家的總管,底下雖議論紛紛,可卻無一個人敢大聲的說出來,淩尋當是來迎親的人是藍子琛,心中甚是愉悅,女子的羞澀皆呈現在了她別扭的一幕上。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藍府,卻未從藍府的正門而入,吹打聲不止,可新娘卻沒有從正門而入,後門大開,甚是清冷的模樣,卻被藍子琛刻意營造成了甚是喜慶,未拜堂,喜娘直接攙扶著淩尋去到了房間裏麵。
“新娘到!”另一頂花轎在藍子琛的迎接下已經到了藍府,由喜娘背著,藍子琛親迎入門的淩鏡,在藍子琛的攙扶下,小心的邁過了火盆,同藍子琛一起進到了喜堂裏麵。
“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檳相高喝道。
“慢著!相公,為何你會跟別的女人在這裏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