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把這瘋婆子拉下去吧!趕明兒打發了她,讓她出去自生自滅得了!”太子不耐煩地一擺手。
宸王看了容菀汐一眼,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容菀汐立刻上前去,看著秦穎月和小桃剛要抬走的秀玉,問道:“哎?這小丫頭好麵生啊!且剛剛聽她說話兒的時候,是一口江南口音,可是太子殿下近日裏在三淮這邊買的丫頭嗎?”
“啊……嗬嗬,慧美人手邊兒的丫頭不夠使,也不好勞煩曲大人家裏,本宮就差人去買了一個來,哪成想是個有病的?真是晦氣!”
“殿下差人去哪裏買的?我們手邊兒的丫頭也有些不夠用,也想著要去買兩個,正苦於找不到地方呢!”
“你看他們找的地方,人是買來了,但是根本用不了啊!我看你們還是直接和曲大人說,更方便一點兒!”
容菀汐卻是不放過他,又問道:“到底是哪兒呢?就算不可靠也沒關係的,我們有空兒的時候過去轉轉。”
太子被容菀汐問得心煩,而且心裏也提起了些許警惕來,覺得容菀汐一定是故意逼問他的。
“等回頭兒本宮幫你問問。畢竟是底下的人做的,本宮也不清楚。”太子一擺手,斥秦穎月道:“還磨蹭什麼呢?本宮讓你們把人抬下去,沒聽見麼?原本死了人都夠晦氣的了,還弄了這麼一個瘋婆子在這兒!是不想好了?”
“是。”秦穎月忙應了一聲兒,帶著小桃,抬著秀玉回去了。
說話間,宸王他們已經進屋去了。太子也跟了過來,剛到門口兒,就見宸王的小廝卓酒,帶著一個護衛模樣的人,那人扛著被裹在被子裏的青蘿出來。
剛要說“放下來本宮瞧瞧”,就見老三從房門裏出來,一腳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怒道:“磨蹭什麼?本王不是說了麼?讓你們趕緊把人扔到淮河裏去,怎麼才走到門口兒?大姑娘繡花兒呢?”
“真晦氣!活著給本王找不痛快,死了還不讓本王消停兒!估計是自己本身就有什麼病症,忽然發病死了!現下倒好,怪在了那壺茶上!弄得像是本王殺了她似的!”
“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冤枉?我是有些討厭她,但好歹也是大哥送來的人,你說我可能殺了她麼?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有必要和她一般計較嗎?”
“大哥,別人不理解我,你可要理解我啊!青蘿啊,就和你院子裏那瘋丫頭是一樣兒的。留著她吧,惹人嫌,但是死了呢,又會讓咱們留人詬病。你說說,她就隻是惹人嫌而已,又不是什麼人派來的細作,我有必要殺了她麼?如果她是細作,我是一定不留的,這樣做,倒也是情有可原……可現在這事兒出的,可真是冤枉死我了!你說是不是啊,大哥?”
宸王一通兒抱怨,聽起來不過是個向兄長訴苦的可憐人兒,但實際上呢,最後那一句才是重點--如果她是細作,我一定不留。
太子又不傻,自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宸王的意思是,因為青蘿是細作,所以留不得。還有剛剛容菀汐的那一番問話,明擺著就是在點撥他呢。在告訴他,他們不是傻子,已經知道了青蘿和秀玉的關係,知道了他的意圖。
他們是把青蘿當做細作了。
所以故意毒死了青蘿,這是怕他找事兒,不敢給他看屍體呢。而且而也是在點撥他,意思是適可而止,不要將此事鬧大。
嗬嗬……不看就不看,反正本宮要的,並不是讓青蘿做細作,而隻是讓青蘿死而已。老三啊,你這可是著了本宮的道兒啊!
雷停和卓酒跑到院外去,見太子並沒有派人跟上來,隻是過來瞧事兒的曲大人派人跟了過來。卓酒在雷停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雷停點點頭兒,回身對跟過來的曲家家丁道:“幾位小哥兒,對不住了,我朋友家裏有忌諱,不能去扔死人。勞煩幾位小哥兒出一個人兒,和我一起去?”
“沒事兒,我們都和你一起去。”
“哎呦,用不了這麼多”,雷停笑道,“這種事兒啊,可不是什麼光彩的。有一個人兒和我去就行了,人多了,豈不是等於告訴別人,我們這裏死人了嗎?小哥兒,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算了。”
雷停對那個對他說話的家丁道。這家丁看起來,像是一個管事兒的。
“那好!兄弟,我隨你去。”家丁倒是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