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不想要在這裏夜宿,因為今晚的事情鬧得挺大的,蔡大人那邊一定也已經聽說了。如果她和宸王今晚在這裏留宿的話,那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們今晚在船上那……那什麼了麼……
“殿下……殿下……”雖說在朝臣麵前,和宸王裝恩愛還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也不至於讓他們想到這一層兒啊。於是乎,容菀汐還是很無情地拍了拍宸王,打算把他從好夢中叫醒。
“恩?”宸王真的相當警覺。隻是叫了這麼一聲兒,他就醒了。而且聲音還是很清醒的。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弄得太晚了,讓蔡大人擔心。”容菀汐道。
“也好。”宸王一個打挺兒起身。
揉了揉自己的頭,道:“不然蔡升那老小子,要提心吊膽的一夜睡不好。畢竟在船上,還是太危險了一些。咱們也別給那些暗中保護的暗衛們添亂。”
容菀汐笑笑,心想京都城中的百姓們,如果知道宸王有這般體恤朝臣、體恤百姓的仁愛之心,估計連傳他多情好色的閑話都不忍心說了。
但是宸王的仁愛之心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早晚有一天,是會被大家發現的。是金子,哪怕是披上了頑石的外衣,也終有一日會暫放光芒;但若是石頭,哪怕是穿上了一身金色佛裝,也早晚有一天,會暴露了頑石的本質。
宸王起身,容菀汐下意識地要扶著他站起來。宸王笑道:“今夜本王是有些醉了,但還不至於走路打晃兒呢!你還是理本王遠一些吧。”
容菀汐不解,詫異的看著宸王。
心想不用扶著就不用扶著,離你遠一些幹什麼?
“你不是討厭本王身上有酒氣嗎?今天是你生辰,咱們兩個都高興,也就多飲了幾杯。不過你放心,出去風一吹,回到房中,本王在差人弄洗澡水泡個熱水澡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包管這身上的酒氣全散了!”宸王笑道。
聽到她的解釋,容菀汐心內一暖。
忽然想起了這一路上,但凡是飲酒,宸王都像個大姑娘似的淺酌小飲,原來……是因為多日前她說過的這一句話。
其實也隻是在基於當晚的那個情況說的而已,她自己都是沒放在心上的。當晚和他並不熟悉,聞到了除了翎哥哥之外的、其他男人身上的酒氣,是不習慣的。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熟悉了他、習慣了他的味道。所以即便聞著他身上的酒氣,也並不覺得厭煩。
而且平心而論,他身上的酒氣,要比翎哥哥身上的酒氣更好聞一些。混合著他身上那種特有的清淡味道,這酒氣,竟然淡淡的,很醉人心弦。
跟著宸王出了船艙,一陣清風吹來,吹得甲板上的玫瑰花瓣兒輕輕飄舞。容菀汐看著麵前這些好看的花瓣兒,沒來由的,有些溫柔的說道:“哪兒就那麼矯情呢……殿下忘了吧……之前的事兒,是妾身的不是。殿下可千萬別再把那話放在心上了。”
話音落下,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多溫柔。
因而忙補救了一下:“但是酒大傷身,若是不必要的場合,殿下少飲一些還是好的。”
宸王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怎的,覺得她的聲音溫柔得不似往日,好聽的,竟像是美人兒溫柔的軟手在身上撫摸一般讓人愜意。因而柔聲道:“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也是如同容菀汐那般,話一出口,就已經恨不得要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了!
但這有損夫綱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收回來,弄得出爾反爾的,更沒麵子了。
一時兩人都在懊悔,都沉默起來……
“殿下,娘娘!”正在打盹兒的老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忙起身道。
“老伯,麻煩送我們到岸邊去吧。”宸王道。
“好嘞!”老伯說著,開始駛船往岸邊去了。
回頭兒看了看宸王和隻站在他身邊半步遠的宸王妃,笑道:“殿下,您給的銀子,可是租到明兒早晨的,這就回去了,多可惜啊?更何況今晚如此氣氛,這小船又被您布置得如此浪漫,就這麼回去了,未免有些不盡興吧?”
心想您忙活了一下午,就為了這麼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不是太吃虧了?好歹也要在此共度良宵才行啊!
宸王笑道:“本王認床,還是回去睡更舒坦一些。都老夫老妻的啦,什麼情調沒弄過啊?這水中泛舟同眠的事兒,本王與王妃早在上個月就玩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