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趙祈忽覺胸口一痛,往左閃得稍微慢了一點,正好撞上在旁邊等待的巨掌,一記鐵砂掌便不偏不斜地印在趙祈背上,趙祈身子不穩,向前撲去,掌力仍不消,這一撲之力竟把桌子壓了個粉碎,趙祈口吐鮮血,隻來得及望了一眼攔住水鈴的男子便已昏了過去。
就在趙祈與北凡雙龍交手的當口,一枚石子無聲無息地擊中趙祈胸口膳中穴。水鈴在旁觀戰,實料不到有人會暗中偷襲,想阻止已然不及,而身後又有一道寒氣襲來,水鈴剛想躲。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住手”,一隻比女人更白的手伸了出來夾住了急刺而來的長劍,這長劍更在這一夾之下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水鈴轉過身來,見一身穿水藍色綢裳,腰束寶藍色革帶的公子哥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位身著武士服,手執斷劍,正躬身行禮的人前麵。水鈴沒來由的覺得心中一悶,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姑娘,真是抱歉。我的手下莽撞,我代他向你道歉,我叫莫子豪,那是家弟莫希苛”,他指了指縮在牆角,仍握著手腕直叫喚的莫家二少爺,“胞弟闖下大禍,手下又傷了這位兄弟,我先向兩位賠罪了。”“二弟,還不過來向這位姑娘請罪”。
水鈴怒目而視著莫子豪,但見他兩道劍眉下一雙單鳳眼炯炯有神,精致小巧的五官組合成一張比絕色女人還美的臉,他若想扮女人的話,一定會比女人更向女人。但他全身所散發的氣息使水鈴心生警惕,從他狡捷的眸子中可以看出來這人不會像表麵看去那般無害。
“你們打傷了我的未婚夫,一句道歉就能完嗎?”水鈴仍下話語,無視於眼前的兩人,伸手推開圍著她的家丁,走過去扶起趙祈,心中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一時淘氣,想看他出醜的樣子,現在他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水鈴左手抱住趙祈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察看他脈搏,趙祈脈相雖弱但卻不亂,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姑娘,這是家弟的錯,我們會負責將這位兄弟的傷治好,委屈兩位暫住寒舍幾日,在下當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請姑娘相信我們是真心道歉”。
水鈴狐疑地看了莫子豪一眼,見他一臉誠懇,心中信了幾分,可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裏不妥。
“哥,你幹嘛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家,我們莫家怕過誰來,就是殺個把人也……”一直忍著痛的莫希苛突然開口埋怨道。
“住口,自己闖了禍還敢說出這種話來,回去我要請示母親用家法來處罰你,也好讓你有個教訓。”莫子豪一臉嚴肅,拿出了長兄的氣勢教訓胞弟。莫希苛嚇得連忙認錯,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水鈴越看越覺得不妥,本想推辭莫子豪的邀請,但看了一眼趙祈,心中一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是我惹來的麻煩,為了他,自己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莫子豪望著水鈴,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抱掌道:“還未請教兩位大名”。
水鈴微一猶豫道:“小女子名叫金鈴,我未婚夫名叫趙子陽。以後就要打擾莫公子了,小女子先在這裏向公子道謝了”。
“哪兒的話,姑娘和趙兄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但不知兩位既是未婚夫婦又為何不避嫌呢?如為外人所知,對姑娘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水鈴眨了眨眼睛,淚水滾了下來,水鈴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白色手帕,邊擦淚邊哽咽道:“小女子生在寒門,家父是個做豆腐的,家母很早就過世了,父親很疼我,可因我的美貌惹來他人的垂延,張員外見我美貌就要納我做他第十三房小妾,我自是寧死不從,父親為保護我被他們打死了,是子陽救了我,我已是無家可歸,所以我就決定今生今世跟著他,做他的妻子。”
“那麼姑娘可知你的未婚夫是做什麼的?你們又要去哪裏?”
水鈴心中冷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看來他的耐心並不好,但心計卻很深。
“他並沒有跟奴家說起過他以前的事,我也隻是知道他孑然一身,四海為家,他到哪裏奴家自然也跟到哪裏”。水鈴又擠出了幾滴眼淚,“現在,他又……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叫我一個弱女子該怎麼活啊。”
莫子豪歎道:“姑娘莫憂,到我家來吧,以後就把我家當作是自己的家好了。”“來人,把趙兄弟扶上馬車”。
莫子豪仍了兩錠黃金給掌櫃的,帶著莫希苛,拉著水鈴便離開了客棧,後麵跟著抬著趙祈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