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虹……”對麵的人用一種打死都不會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表情,整個人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其實內心被意外撞擊的又何止熊楠靜一人呢?明翰雖表現得沒熊楠靜那般明顯,但也確實有失常的那麼點反應,愣了一下便也很快就回過了神,隻等著看眼前的兩人準備作何解釋。於是笑笑,牽著熊楠靜的手緊了緊,“好久不見!”視線直直射向文基,那眼神大有興師問罪的味道。因為他不知道回去後,他得受多少的委屈呢!

靜被明翰這提示性的動作驚回神,然而她定是不會像明翰這般沉著冷靜的,熱淚盈眶之餘她有些僵硬的身子不免急急朝艾凝的方向走去,好似像確認什麼。

明翰伸手想抓熊楠靜,卻晚了一步。便也不做聲的跟在她身後。

這邊的反應自是不同尋常,反觀那邊,那就更是一個詭異!

樓梯上,文基一身白色休閑衣褲,一眼望去清新飄逸,如劃破陰鬱的一米陽光。但見他麵如玉,發如墨,雙眸似星,嘴角含笑,“好久不見!”不理會明翰責備的眼神,無意識的又多了份從容與雅靜。

再看艾凝,又何止一個驚愕了得?!那表情分明就是一頭霧水,不知雲裏霧裏。下意識的她看向摟著她下樓的文基,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她……怎麼了?”

文基不語,嘴角的笑意更深,扭過頭,也隻是定定的看她,似乎要從她眼睛裏看進她的靈魂。

這樣的直視在外人麵前未免有些讓艾凝覺得難堪與尷尬,巧妙的撇過頭看向對麵快成淚人兒的熊楠靜,不禁皺眉,嘴裏喃喃:“春虹又是誰?”

文基是何許人也,他又怎會不知她那看似一個不經意間的撇頭動作其實意味著什麼,瞬間他的心一落千丈,冰冷了下來。可麵上依舊掛著如花般的笑容,不!那笑容甚至比花還要好看!

“我說是你……你,信不信?”文基忽地俯身,將嘴湊到她粉嫩的耳際。

如願的,他看到她渾身一僵。嘴角的笑意更深,可他的心,卻也愈沉愈深……

然後就見她有些愕然的回頭,不明其意的望向他。

“哈哈……”他大笑,沒有作答,而是帶著她一同步下樓梯。其中,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摟著她的手其實是顫抖的……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真的是你!”艾凝剛下樓站定,就見熊楠靜撲了上來,緊緊抓住她的胳膊,那份激動無語言表。“怎麼會是你?!虹……真的是你?!怎麼……怎麼會是……”熊楠靜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熊楠靜猛地就抱住了艾凝,放聲大哭,“虹……你還活著……你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說……說你死了……你……知不知道……當我得知你死了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多傷心……我……”她仿佛要把這三年來內心的虧欠、壓抑、愧疚和思念統統宣泄出來……

如此一來,明翰的臉有些掛不住了,驟然冷卻下來。和她一起三年了,她每天一副幸福開心的小女人模樣,卻沒想到其實她內心的愧疚竟是這般深。她的心該有多累呢?她是顧忌他的感受才不說的吧?!思及此明翰內心也是柔腸百轉,看著眼前淚人兒的眼神不禁柔了幾分,可生氣還是免不了的。

如此的靜應該是可憐可愛的吧,艾凝的心中也不禁一痛。不忍心硬生生粉碎了她的美夢,隻是有些無助的站著任她擁住。

而文基的態度則悠哉得多,好整以暇的環著胳膊,似笑非笑,仿佛一切與之無關。

許是艾凝的反應讓熊楠靜有些不解,淚眼婆娑的抬頭,“你……還在……怪我?”問得極小心翼翼。

艾凝被鬆開頓覺呼吸順暢了許多,吸了吸才定神有些為難,“那個——”

“喂!含羞草!”艾凝話未說完,熊楠靜額頭已吃了一記,“客廳裏有這麼一號超級大帥哥你不抱,偏要抱人家的老婆幹嗎?!”說著還故作小氣的將艾凝護在身後,完全當熊楠靜是個頭號色魔。

“喂!”明翰一把拽過嬌妻,大手直接覆在嬌妻額頭,“要打人,打自己老婆去。”他老婆他自己都舍不得下手呢!

熊楠靜不理會他們的胡言亂語,一門心思的撲在給自己帶來震驚的人身上。但已嫁做人婦,所以性子不免改了些,即便有再多的不解與疑惑也定不會像以前那般隨口而出了。看著艾凝一副雖溫婉卻帶著隔離的笑容,她心裏一陣鈍痛,心下掂量,“虹,你是不是還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