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叫文基哥的人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更別說轉身。挺拔修長的身子對著前方,隻是那麼靜靜地站立著……
初春的清晨本不是很冷,可此刻,卻讓人有種如履薄冰之感。氣氛也在陡然間變得陰森死寂……
身後的人雖跟了他多年,此刻卻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個凝神屏息,做著隨時聽候差遣的準備。
許久,仿佛醞釀好了自己的情緒,仿佛讓糟粕得到了沉澱,那白色身影動了動。
可僅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也讓身後的一行人更加卑微起來般,頭低得更低了。
太陽,初升不久,暖意撩人。
迎著那絲絲的暖黃金線,一隻漂亮修長的大手,緩緩伸了起來。金絲直直照在他的手心、指上……
穿過指縫,映在他異常邪美俊俏的麵龐上……
他整個人像是被鍍了層金般,閃著層層光暈,那般卓爾不凡、遺世獨立。
而他身後,是死一樣的寂靜。
他們,仿佛看到了死亡的主宰者!
許是接收到什麼,他漂亮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美如冠玉的俊龐上如同綻放出一朵天山雪蓮,邪魅而俊美,似煉獄的主宰者。
收回手,一個轉身,那笑容早已不複存在。
身後的人,頭更低一分。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製造出的效果,莞爾著抬起左手,食指上帶著的那顆有白金鑲座的六角型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璀璨的光線折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犀利和寒冷!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大了些,低著頭,專心的把玩起手上的那枚戒指。那神情如同一個嬰兒對新事物所產生的好奇。
可,說出的話卻是世間最最最無情的!
“貨在人在,貨沒人亡!”陰冷、絕情,讓人不寒而栗。
“是!”
一個承諾就是一紙契約,一個承諾就是一張生死狀!在他們的世界裏就隻許成不許敗!否則,就是一個“死”字!
而他文基,就是他們生命的掌管著!
而在他手上,就從來沒有活過一個失敗的人!除了他和她……
答案之快讓他微愣,快速的抬起頭來,陽光下,那容顏,美得似乎足以令人窒息!
但僅數秒,陰寒而邪魅的笑容重新爬上美龐。比起剛剛,似乎更多了份冷厲與決絕!
周圍驟降的溫度讓他們嗅出了危險的味道,一個個驚出一身冷汗。
如多了份思考,多了份堅定,多了份無畏和真心,他們重新恭敬道:“是!文基哥!”聲音比之前更大、更響、更堅定!
回蕩在整個長廊……
他,美眸含笑,笑意很深很深……
卻遲遲達不到眼底!
含笑的視線帶著分外犀利的光一一掃過眾人……
換回的,是更低一分的頭顱。
隻見他神色間頗為滿意,陰冷詭異的笑容也漸漸隨之消散開去。
然後,他轉身,疾步離去……
然而,他似乎又忘了,他,是不該如此在乎她,如此思念她的!
*
許是呆坐在窗戶邊久了,覺得累了。又或者是這恬靜而安然的景色依然彌補不了她內心的空虛,終覺乏味。
於是她起身,對著窗外攏了攏那如絲烏發,有點心不在焉。最後,再看了眼眼前的景物才轉身離開。
初春的陽光總是暖洋洋的,暖得將她眉心的那絲落寞都不小心掩蓋掉了……
她,腳裸纖細,足白如玉,踩在冷冷的地板上冰涼冰涼。下意識的,她瑟縮了一下,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而是定定站立一會,待腳底適應了如此冰冷的溫度才邁出第二步。
是的,她喜歡!喜歡這樣的溫度,喜歡這樣的感覺……
隻有那冰涼的觸覺,才能激醒她身體內的每一根神經!也隻有這樣,她,才知道,自己還並沒有麻木!她,還是那個她……
是的,她喜歡!喜歡地板上不鋪任何東西,喜歡看那上麵一個個猶似狐狸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