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忍不住,他才用手捂住嘴唇。
有少許的鮮紅落在手掌,不用攤開手,他便知,那是血。他不願意小潔和唐寧看出一些什麼端倪,立即用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血液。看不出,便以為沒有。
而此刻,他身邊的小潔,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唐寧。
等她恢複記憶,她就開始百般尋找唐寧,但一直尋不著。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也是隻能在報紙上看見。她好多次想親自去藍鷹的大樓,但是她的打扮,她的臉容,她連進這幢樓的資格都沒有。
保全問她是誰?
她怎能說,她是他的母親呢?
臉上的疤痕,粗陋的著裝,她怎麼能是意氣風發的他的母親呢?眼神黯淡,卻隻能離開。買了所有有他照片的報紙,雜誌,即使知道這些花邊新聞不靠譜,但是卻仍然貪婪地讀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不夠似地。照片更是要瞧上好幾十幾百眼,因為那是她的兒子!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他!
他已經和小時候很不一樣,仍然很美,但是卻更成熟。微眯的眼光,輕扯的薄唇,精致的側廓,她用眼光細細描繪。真的很不一樣!忽然,想到什麼,她咧嘴一笑。
她忘了,唐寧哪裏還是昔日的少年,現在的他三十了吧。
唐寧正和權鐵青劍拔弩張,卻見他身邊醜陋的女人嘿嘿一笑。頓時,怒從心中來。他雖然因為鐵叔擄走楚翹的事情,怒氣已漲,卻到底念及舊情,但現在看到他身邊醜陋的女人,不由眼底浮起了一層輕蔑。
“這女人是誰?我倒從來不曾見過……不過也太醜,我到不知你喜歡這種類型……”諷刺的話就這樣毫無預計地出了口。
楚翹瞪大眼睛,想開口說話,但胖男人早在權鐵青的示意下,用白布塞了嘴巴,此時話語卡在喉嚨裏說不得。
潔姨怔了怔,身子明顯不穩。容顏被毀,他竟一點都認不出自己,還這麼開口說她?心裏隻覺痛苦,眼淚又忍不住地滑落下來。到底,見了又怎樣?他還願不願意認她這位母親呢?
倒是,權鐵青忍不住,上前,就給了唐寧一巴掌。
很重,因為巴掌聲響亮清脆。
“你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打過你。但這一掌,我不後悔!”權鐵青凝重道。
“你不後悔!你是我的誰,憑什麼打我?”唐寧擦了擦嘴角滲出來的殷紅,臉頰上還有手掌印,火辣辣的疼:“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你陪了我三十年,我現在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和你討價還價。我就是要說這個女人醜……而我也一定會把楚翹從你手裏拿回來!”
除去楚翹,他對鐵叔也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求的是什麼?他猜不透,看不出,這才叫他驚心。難道,他連一個孟氏都無法滿足嗎?楚翹隻是一個女人,他抓她有何用?就算她毀了自己,與他又無半分關係。
他隻是他的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