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
宇文樞和寒依默剛踏進醉軒坊便看到那群熟悉的人一擁而至。
南宮子楚第一個忍不住就來到了身前,甚至忽視了那緊緊相握著的緊扣十指。
“默兒,你好麼?”雖說心中有千言萬語,可真的當她就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想起來他南宮子楚何時對待女子如此無措過,論樣貌論身份,有多少女子期盼著他的垂憐,可惜他從不動容,唯獨對她,原本那厭棄也是不覺得變成了愛呢。
“默兒,讓我瞧瞧!”戚止修說著就上前。
他是大夫,他要自己確認她沒事了才放心,可是看到那緊握的手,他愣了一愣,整個人僵在那一動不動,眼中閃爍著點點波光。
寒依默知道,他們都關心自己,當初救自己的時候也都是費了不少力的,再看看戚止修和南宮子楚身後的納蘭錦楓和納蘭軒一臉的擔憂。
她揚起頭朝著宇文樞微微一笑,“樞。”
他似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喏……”寒依默伸出手,“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她知道隻有他們自己確認了,才能放心。
戚止修搭過她的腕處,這麼許久了,他的手依然冰冷的沒有溫度,讓人不由得心疼。
而此時的他已然是消瘦了很多,原本俊朗的麵頰上也不如往日那般瑩潤了。
雖說寒依默對他並沒有男女間的愛慕,可是卻還是有些心疼的。
“默……默兒……”戚止修的臉色突然凝重,整個人好像受了什麼打擊。
周圍的人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因為一直以來戚止修在他們的眼中都是處變不驚的,何以為寒依默把了脈後如此失常。
“戚太醫,墨依姑娘怎麼了?”納蘭軒看著一臉震驚的戚止修,也不覺得擔心了起來。
“是啊,戚太醫,墨依姑娘還沒痊愈麼?為什麼你的臉色看起來那麼難看。”納蘭錦楓本隻是想聽他們說她完全痊愈了就好,也覺得做為皇帝的他似乎不該過問太多,可是當看到戚止修那臉色的時候他也著實的沉不住氣了。
“止修,到底怎麼了?默兒怎麼了你不妨直說。”南宮子楚也是安奈不住了,如果他懂得醫術早就自己上去把脈了,何須如此焦急的等待。
“默兒有喜了。”戚止修如被抽空了肺裏的空氣一樣,覺得憋悶的難受。
“什麼?”這一次是最最集中的一次,沒有排練,沒有口號,所有的人同時都驚訝的出聲。
包括那兩國的皇帝和寒依默自己,除了宇文樞。
宇文樞聽了話後也是非常震驚,可是他確實拉過寒依默的手自己搭起了脈,想是要親自確認。
半晌,他的眉頭越蹙越緊,隻是那銀色麵具的遮蓋下外人並不能看的到,那握著寒依默的手不覺的加大了力度。
“樞,疼。”她驚呼出聲。
宇文樞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迅速收起自己的慌亂,將她的肩頭朝著懷裏攬了攬。
他當然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不僅僅是他,在場所有的人怕是都能猜的出來,隻是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都像打翻了那五味雜瓶,都難受的緊。
包括那個本應該開心的宇文樞,隻是除了那個一臉不置可否的寒依默,但是至少她的內心是歡愉的,因為她懷孕了,她有了他們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呀。
宇文樞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可是他卻絲毫也開心不起來,不僅無法開懷,他甚至悔恨,甚至恨不得一掌打死自己,隻是寒依默卻完全不知道。
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了將要做母親的幸福中。
南宮子楚和戚止修則一臉的呆滯,仿佛空氣都停止了,他們就那樣木訥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徘徊“她有喜了……”
對於納蘭軒和納蘭錦楓來說,雖然不如他二人那般,可是那滿眼的悲涼卻還是能讓人感受的。
除了那個毫無觸動的辰冽昂,他隻是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戲謔樣子,因為在場幾個男人眼神裏的東西他可是一絲不落的都盡收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