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苑的院子內。
如今寒依默已搬出園子,靜心苑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隻有涼爽的夜風輕吹過耳畔。
園子的池塘裏青蛙不停的叫著,合著知了的蟬鳴聲彙成一曲渾然天成的演奏樂章。
“公子。”身著宮女衫的粉色女子極其嚴肅的單膝跪地,雙手握拳作揖。
“說。”漆黑的夜色中,青綠色的長衫包裹著修長的身姿,衣擺輕輕的隨風起舞。烏黑的青絲隻在腦後紮起少許,額前的碎發掩蓋了些許那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的銀色麵具。
這正是白天曾出現在鳳熹宮的帶銀色麵具的男人,他隻是簡單而冷淡的問了一個字,可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震懾力,讓人無法忤逆。
“回公子,此事與奴婢無關,毒不是奴婢所下!”粉衣女子低下頭。
“噢?”銀色麵具男甩手給了跪在身前的女子一記耳光,修長的手指擦過那張小臉,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依然冷冷的重複了那個字,“說。”
“奴婢按少主的吩咐,隻是送去了參茶,和往日一樣,參茶裏隻加了公子配的花瓣與蜂蜜。”沒錯,粉衣宮女便是寒依默身邊的靜兒。
“隻是奴婢再去請戚太醫往鳳熹宮的途中聽得戚太醫和王爺的對話,戚太醫說晚時曾替娘娘配過一劑藥,因為娘娘不想被皇上臨幸,所以戚太醫的藥能使娘娘月事提前,戚太醫剛離開不久奴婢就按公子的意思送去參茶,隻是沒想到娘娘喝了參茶後便毒發,可是參茶是奴婢親自煎的,看著娘娘喝的,應該沒有人能下毒。”靜兒依然不敢抬頭。
“整個宮中娘娘似乎也沒有什麼仇家,最初王爺和皇上都對娘娘懷恨在心,隻是因為娘娘是寒家人,一個失潔女子,可是從大婚當晚娘娘被皇上打後昏迷,清醒過後的娘娘就完全的變了,王爺和戚太醫開始喜歡上娘娘,至於皇上雖然不是喜歡上,可是他是皇上如果記恨娘娘斷然不用下毒如此低劣的手段,況且皇上是在娘娘毒發後才來的鳳熹宮。”靜兒小心的分析著,如此的謹慎小心,和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靜兒,完全派若兩人,“如果非要找出對娘娘懷恨在心的人,那麼隻有前幾日皇上新納的梅貴妃了,娘娘也曾因為梅貴妃的無理取鬧而被皇上杖責了二十,送到這靜心苑,也是今日才得以回鳳熹宮,一回去便聽說皇上要娘娘侍寢。不過梅貴妃從那日之後也未曾再造訪過,隻是……”
她微微停頓又繼續說道,“奴婢拿著參茶經過梅苑的時候梅貴妃曾經叫奴婢換用她鮮采的花,隻是奴婢並未用。”
“那現在情況如何?”男子靜靜的看著夜幕。
“回公子,戚太醫替娘娘施了針,皇上和王爺也以內力護住娘娘心脈,奴婢出來時曾提娘娘耗過脈,毒已盡去,此時娘娘應是已脫離了危險。”她曾經因為寒依默救她得罪梅貴妃被杖責的時候覺得虧欠過,可是那僅是一點點。
因為她也恨她,她的確不希望寒依默醒,可是她也知道她必須醒,而此時唯一能幫到她的人便是自己的少主人,從戚止修離開後她是唯一一個接觸寒依默的人,雖然她的參茶確實沒有下毒,可是這是皇宮,如果不找出原因,那麼想一個宮女死那是很容易的事,縱使她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從這守衛森嚴的皇宮逃出去而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