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又要去邊關了?”
寧嵐看著慕容明夜,心中五味雜陳。
慕容明夜嗯了一聲,如玉的麵孔上帶著幾分坦然。
寧嵐道,“月宿不是多年之內都無力再犯嗎?怎麼你又要去了?”
慕容明夜回道,“邊關不隻有月宿一個敵國,再者……保衛國家是將士的職責,我也不好總在城都待著,回去和邊關的戰士待在一起也好”。
慕容明夜說的坦蕩,但是寧嵐卻一瞬間的覺得,其實他想說的是,在城都這裏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所以才要去邊關。
寧嵐很想問一句,你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話到嘴邊,她卻是沒有說出來。
問了又能怎樣?他回來了,她又能怎樣?
慕容明夜是那樣玲瓏心的人,他怎會不知寧嵐心中想什麼,所以他隻是淡笑著道,“嵐兒,保重身體,我有時間會給你寫書信報平安的”。
寧嵐的心像是泡在了酸澀的泥沼中,越掙紮就陷得越深,她維持著一個平穩的呼吸,大氣都不敢喘,跟慕容明夜告別,但卻終是不能像他那樣笑著。
豐曆二十四年初,慕容明夜帶領士兵重返邊關,聽說是主動請纓。
本來宮中熱議的,太師府小姐與將軍府少爺和七皇子之間的婚事,到底怎麼解決,但是沒想到,回來城都之後,太師府的小姐病了,七皇子在深宮養傷,現下慕容少將也領兵走了,一時間風口浪尖上的事情,霎時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
慕容明夜走了,明白事兒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什麼而走。
寧嵐經常站在院中的樹下,現在已經是立夏了,慕容明夜走了也有四個月了,她卻始終不能釋懷,畢竟是她的猶豫不定,才逼走了慕容明夜。
慕容明夜一個月會書信回來城都一次,給她報平安,但卻也隻有聊聊數句。
寧嵐會把這些信好好的放在匣子之中,隻要她想慕容明夜了,她就翻出來看一眼。
正所謂千裏搭長棚,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本來寧嵐是和慕容明夜私定終生,但卻被霍封寂霸道插入,這一場看似怎麼做都不會有完美結局的事情,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淡化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宮中霍封寂沒有任何的音訊,邊關的慕容明夜也是相隔千裏之外,時間久了,也就隻有太師府的人還記得,曾幾何時,自家府中的小姐,可是被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七皇子,還有少年勃發的慕容少將軍同時看上的人。
一晃兒,時間也就過了大半年,寧遠航不是第一次暗示寧嵐,如果有中意的人選,她可以留意一下,但是寧嵐每一次都不怎麼上心,隻是推脫自己還小,想要多在家陪他和寧寒幾年。
寧遠航隻能暗自歎氣,沒想到寧嵐當初那樣子的脾性,竟然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安靜,安靜的有時候會令人害怕,她會不會下一刻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