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拿著畫有卡通Q版公仔的硬紙片手槍,僵硬著身體站在他起身站起來的地方,他的嘴角在微微地抽動。如果言奈不是要求讓他來做這事,他會心情很愉快地在邊上等著看戲,可是現在對象是他,而他將要做的事情就是拿著這個小紙片卡表演他的槍法,並且他要扮演的還是一個女人!言奈剛才再三強調要他是怎麼狠戾怎麼來,他可以響應她的要求,但是他可不可以拿他的真槍做道具?他把子彈都拿出來,絕對不會擦槍走火……他現在好糾結,特別是看到已經跪在地上等他“懲罰”的言奈,她一直在用眼神催促他趕快入戲。
席斯把心一橫,抓著紙片槍走到言奈的麵前,他想了想剛才看的劇本,踱步走了一個來回,他放冷了臉上的表情,眼睛裏的溫度迅速褪去,變得幽暗寒冷,仿若千年不化的冰霜,他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幫會叛徒,冷然的神色中帶著少許嗜血的殺氣。
言奈按捺住心底的小小激動和崇拜,她就是要的這種感覺,席斯表現得極好,忽視掉他的性別,這就是一個冷傲的女王啊!她等著他下一步的表演。她現在是被人發現了身份的警方臥底的幫會細作,她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要誓死咬定她是被冤枉的,言奈準備和席斯對戲。
她低下頭,聳動著肩膀,她從帶著微顫的小聲嗚咽,到嗷嗷地大哭,等她抬起頭來時,臉上是布滿了淚花,她的下巴尖上還有淚珠在往下滴著。
言奈的哭戲是她最拿手的,眼淚是說來就來,不過是一個低頭再抬頭的時間,她的淚水就如缺了堤的洪水,她悲戚著小臉,帶著哭腔撕心裂肺地叫道,“大姐大,我是被冤枉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劇本裏是沒有這樣的台詞的,是她改了劇本的台詞,她想看看席斯還有什麼出色的表演,她好在這次對戲中多找找角色的感覺。
席斯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被言奈這一叫瞬間給破功了,臉上冷漠的表情繃不住,他轉過頭去,努力地壓抑著他快要笑出來的聲音,他的身體這會比還在地上跪著哭的言奈顫抖得還要厲害。他為了不把言奈辛苦做出來的硬紙手槍給毀了,鬆開了拿著它的手,手槍飄落在地上。他發誓他絕對是想好好配合她來演,希望他能幫到她,讓她找到靈感,可是他忽然覺得他沒有這個能力。
他不是沒有處理過身邊的背叛者,那些叛徒要麼是嘴硬死不說出同黨和幕後人,要麼是害怕得瑟瑟發抖,哪有言奈表現得這般誇張得搞笑。
言奈收住了眼淚,納悶地看著不往下演了的席斯,槍都被他扔到了地上,他這是怎麼了?她又等了一會,見他還沒有轉過身來,才出聲問道,“你怎麼不繼續演了?”
席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回轉過身,他在言奈認真又疑惑的目光下,淡定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硬紙片槍,扯了扯嘴角說,“繼續!”
言奈點點頭,一會的功夫她就又進入了角色狀態,她的嘴一扁,朝著席斯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警方派來的臥底,說我是臥底的人那都是在嫉妒我,真的!”
席斯感覺他現在好痛苦,她是上天派下來專門來折磨他的吧?他想他是扮演不下去了。席斯蹲下身子,雙眼注視著大哭中的言奈,他緩緩舉起右手的紙板搶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砰……”他上身傾倒在言奈的懷裏,他終於解脫了。
言奈:……
“你在幹嘛?怎麼開槍自殺了?”言奈用力推開倒在她身上的席斯。
席斯直起身子坐在地毯上,他與言奈平視,“我選擇相信你,所以放過你,但是這樣我無法向老大交代,於是我在放過你的同時,我自殺了。”
“劇本裏的劇情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向我開槍,然後把我扔進海裏。”言奈不滿地說道。
“你確定?”席斯淡淡地勾起薄唇問道。
“當然。”言奈相當肯定地說,他這不是在問廢話嗎!
“好吧,我再來演過一次,你可要配合好了。”席斯邊說邊從地上站起。
言奈準備就緒,她在角落裏跪著,抽抽泣泣,嘴裏還一直不停地說著自己不是臥底,是被人冤枉的。
席斯走到她的麵前,這次他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直接拿出槍抵在她的腦門上,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就開槍了。言奈聽到槍聲有點不名就裏,不過她還是按照情理地倒在地上,她這是死了?劇本裏的叛徒不是應該是被打殘的嗎?被一槍爆頭了,她現在要演一具屍體,她躺在地上閉著雙眼保持不動。
席斯壞壞地一笑,抱起言奈把她輕扔到床上,他的聲音幾近冷漠,“把幫會叛徒的屍體扔進海裏喂魚了。”
言奈還是很配合他,她一直沒有動,做一具稱職的屍體。席斯跟著也上了床,他對準言奈的唇上就是一親,他是食髓知味吻上癮了,她就是他的癮,戒不掉,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