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奈拉著梁雨澤向後緩慢地退了幾步,她腦子裏想著餐廳有哪些地方適合藏身,逃跑對於西餐廳裏的環境來說,不太容易了,反而會被他發現。
安德烈站在門口,他環視西餐廳的四周,他從外麵進來,他確定他的目標還未離開這裏。這間西餐廳就隻有這一個出口,要找一個人黑發黑眼睛的女人很容易。他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放進嘴裏,點上火一口一口地吸了起來。
安德烈不過一個拿煙的動作,就讓言奈全身繃緊了,在他手從兜裏拿出來煙盒的那一下,她緊張得差點叫出聲音,她放緩放輕了她的呼吸,生怕他注意到他們這邊來。
餐廳裏的一名服務生走近安德烈,他禮貌地說,“先生,餐廳裏不能吸煙,請您把煙給滅了。”
安德烈扯開嘴唇笑了,但是他不是朝這名提示他不能在餐廳吸煙的服務生笑,而是對著言奈,如同從深淵裏爬上來的惡魔,他的眼神透著殘忍,和言奈噩夢中的那雙眼睛一樣,盯上她就沒放開。
安德烈把他那半支還未吸完的煙交給了服務生,空出來的右手在懷裏摸出了槍,當眾舉起對準言奈,他的臉上還掛著燦爛的變態笑容。
這一幕讓餐廳裏還沒有來得及走完的人驚叫起來,場麵頓時混亂了,還有一兩名男人想上去製止安德烈,其中一名態度急躁一些的男人是直接被喂了子彈,一槍爆頭當場死亡。
霎時大家都蹲在了地上,不敢再動。言奈是拽著梁雨澤,他們兩人和餐廳的櫃台收銀員一起蹲在了櫃台後麵。
言奈祈禱席斯能快點回來,他才離開她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她就覺得很久了,她雖然已經報了警,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CS的真實現場版,一槍爆頭啊,就在她的麵前上演,那血腥的一幕她已經沒時間去感覺害怕了,隻是想到下一個被槍擊的就會是她了。
接著後麵又是兩聲槍響,那名持槍男子說的是Y國的語言,言奈聽不懂,她躲在櫃台後麵也看不到餐廳前麵發生了什麼。她希望他槍裏的子彈快點用完,一隻手槍應該裝不了多少顆子彈吧!等他子彈用完了,她還有一線生機。
“梁雨澤,如果他過來了,我就出去,你在這裏不要動,他要找的是我。”言奈冷靜地對她身邊的梁雨澤說道,她出去了,他應該就會沒事了,不過也不能低估那男人喪心病狂的程度,畢竟他剛剛已經打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你不能去!你……”梁雨澤著急道,但立刻被言奈打斷了。
“我要是一直在這,你和這個收銀員小姐都會死,你們這樣被我牽連著一起死,很沒價值,死得很多餘。”生死關頭言奈豁達地想,她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現在死了,說不定能穿越回去,隻是她以後都不能再看到旦包子了。
說著言奈她把頭探出了櫃台,看了前麵的情況後,她半站起了身。席斯和他的手下回來了,他們正推門進入。持槍男子的麵是對著他們的,她現在站起來是安全的。
席斯聽到動靜就連忙趕來了,他和阿D離西餐廳並不遠,他完全沒有想到安德烈會清醒過來,並且他醒過第一件事情不是養身體和召集他屬下的人,而是不按牌理出招,單身一人和他對上。席斯覺得他是瘋了,不然怎麼會這樣不要命地對他進行報複。
昨晚他怕手機響鈴會吵到言奈的睡眠,他想近期也沒什麼事情,電話找他的隻有被他扔在組織裏處理事情的瑞爾,瑞爾一天找他幾回,都是催他快些回去,向他訴苦他每日工作好辛勞。所以他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白天又忘了調回來,以至於沒有看到他的手下們給他發的通知,阿D也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現在瑞爾他的人已經不在了,最傷心的是阿D,瑞爾是他的搭檔,兩人一直是親密無間的。席斯聽聞後,他砸向牆壁的拳頭是血肉模糊了。瑞爾是他的手下,少年時期他就跟著他了,瑞爾在外人麵前他是一副冷酷的樣子,但在他的麵前他就是一話嘮,他說在外人麵前不能說太多的話,不然就顯現不出他精英的模樣。席斯是信任瑞爾的,不然也不會把家族裏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他們聽到餐廳裏的尖叫聲,Y國那邊又傳來安德烈失蹤的消息,席斯感覺是他大哥來了。
“你來了,上午我一直跟在你的後麵,一路跟到了這家餐廳,你都沒有發現,你的警覺性太差了。”安德烈微笑地說道,他撥弄著手上的槍,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說家常一樣。
席斯看到了站在餐廳櫃台那邊的言奈,知道她沒事他放下心來,對於他大哥說的,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安德烈跟著他,他們離的距離一定是很遠,如果是近距離,他早就開槍了,還會等到現在來諷刺他?當時他要是開了槍,又沒有打中,隻會讓他們知曉,而防備起來,所以安德烈遲遲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