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求饒道:“爺爺,我再也不敢了,求爺爺放我一條狗命!”
申不凡收了腳,罵道:“想不到虎賁十二騎的後人中,也會出你這樣的敗類。你惡貫滿盈,按說死有餘辜。你的所作所為,真是辱沒祖宗。”
牛霸天聽到“虎賁十二騎”這幾個字,也是心中一震,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申不凡惡狠狠地說:“憑你也配問爺爺我的來頭?你是不是想日後去尋仇?”
“小人不敢。”
“你這點能耐,想尋仇那是自找死路,我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
牛霸天臉如死灰,默然不語,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話一點沒錯,對方一出手,自己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申不凡從懷中掏出那麵金護胸,對牛霸天說:“金護胸在你的手上,那是太可惜了。我今日把金護胸取走,你服不服?”
事已至此,牛霸天敢說半個不字?金護胸雖然可貴,但是自己的小命價更高。
“服。”
“今日放你狗命,還需你記住一條。日後如果再聽到你有什麼惡行,你就是躲到了天涯海角,爺爺必取你狗命!”
牛霸天心中一凜,這人如此說法,也不見得是隨口恫嚇。金護胸如此隱秘,侯家如此低調數百年,居然還是讓這個人查訪到了下落,足見他不是等閑之輩。更可怕的是,自己剛剛離開家才那麼一小會兒,這個人就把金護胸弄到手了。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會是什麼來路?莫非也是“虎賁十二騎”的後人?或者是虞聰的後人?
這些問題目前都不重要,眼下最要緊的是,保命。
牛霸天捧頭鼠竄,逃回了家。
牛霸天的確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一頭牛,可惜的是,申不凡不是牛。遇到了申不凡,牛霸天後麵那兩個字就可以省了,他隻能算得上“牛”。
襄州之事已了,申不凡馬不停蹄,行得十餘日,到了巴陵地界。
抬頭看看天色已晚,申不凡便在一個集鎮下了馬,尋一家客店安頓。早有店夥計迎上前殷勤接待,一個夥計牽過馬去後院,一名小二領著申不凡落座。
一群閑漢聚集在一張桌前猜拳行令,大聲吆喝,旁若無人。鄰近桌邊,一個身著粉衣的少女,神情傲然,對周遭的喧嘩恍如未聞,顯然沒有把這些閑漢放在眼裏。申不凡經過少女桌前時,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他的鼻中,心中不由得為之一暢。
申不凡把包裹放到桌上,發出又沉又悶的聲響,惹得幾個閑漢把頭抬起來朝這邊張望。
申不凡開口問道:“你們這有什麼好吃的?”
店小二:“客官是外地人吧?本地最有特色的菜肴是做魚:竹筒魚、鬆鼠鱖魚、醬蒸鯝魚、藕絲銀魚、火焙鯛魚、紅煨洞庭金龜……可惜客官是一個人,要是人多些,吃我們這裏的全魚席是最好不過了。”小二口齒伶俐,對本店菜譜如數家珍。
“什麼是全魚席?”
小二回道:“全魚席就是由二十多道各類魚為主料的菜組成,采取煎、蒸、炸、燜、溜等多種手法製作。魚是洞庭湖產的鮮魚,端的是鮮美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