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玩的消遣是申不凡無意中開發出來的。那天茵兒將他打來的一隻山雞放在火上烤的香氣四溢,二人津津有味地大嚼特嚼。濃濃的香味招來了一群野猴,它們不敢靠近生人,躲在樹上好奇地望著二人的一舉一動。申不凡一抬頭,發現高大的栗樹上有幾隻野猴,在樹梢縱來躍去。申不凡玩心大起,想捉弄一下樹上的野猴。他把手中一隻吃剩的山雞腿骨朝一隻野猴擲出。那野猴嚇了一跳,向鄰近樹枝縱去。沒想到那山雞腿骨飛過來速度太快,“啪”的一聲,正打在它的背上。被擊中的野猴驚叫一聲,差點掉下樹去。旁邊的一隻野猴眼疾手快,伸出上肢一把把那個雞骨抓個正著。那野猴接著雞骨,想不出下麵的人是何用意,把雞骨在幾隻野猴中傳了開去。
茵兒看著好玩,也撿了幾根雞骨頭來投擲野猴。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氣力不繼,雞骨在空中飛出一段距離後,就失去了力度,根本不能擊中樹巔的野猴,空把野猴們驚嚇一番。
申不凡撿了地上的雞骨,不斷地擲出,他手上不發全力,擲出的雞骨又快又準,輕輕打在野猴身上,猴群騷動起來,“吱吱”叫著,來回跳躍。那些野猴們無論動作多麼敏捷,卻總也避不開他擲出的雞骨,猴群登時亂作一團。二人在樹下看野猴們的狼狽狀,開心得哈哈大笑。
茵兒正笑得起勁,忽然後腦“梆梆”聲響,著了幾記,打得後腦勺生生作痛,且夾雜著針刺般的痛楚。申不凡清清楚楚看到,是一隻野猴扔東西下來報複。申不凡從地上拾起暗算茵兒的武器,原來是一團栗子。他笑著罵道:“這些混賬東西!報複心蠻重的。”
申不凡氣惱猴群暗算茵兒,加大了手上力度,野猴遭雞骨擊中,也是大感疼痛,齜牙咧嘴的跳開。那些野猴不住的摘下身邊的栗子團,向下反擊。
申不凡怕猴子擲下來的東西傷了茵兒,便脫下上衣,光了膀子,雙手把衣服拉伸開,遮擋在茵兒的頭上,茵兒躲在衣服下麵樂不可支。申不凡雨點般墜下的栗子團中閃避自如,不時找了機會便從地上撿起雞骨投射野猴,他每每攻擊一次,會引來更大規模的反攻。猴群越集越多,不斷有野猴加入戰團。茵兒大呼過癮。申不凡不斷發起攻擊,野猴的攻勢越來越猛烈。
茵兒見地上的栗子堆積愈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了,就要申不凡停了手。樹下的人停手,樹上的那些猴兒也住手不扔。申不凡存心捉弄,又擲出雞骨,猴群戰事又起。他收手,猴群也遠遠觀望。
申不凡和茵兒收拾地上的栗子,對野猴們 “人不犯猴,猴不犯人” 的君子之風讚歎不已。猴群平白獻上了一大堆栗子,省去了二人的許多功夫。這片樹林似是猴群的一個聚居之地,野猴的數目不在少數。茵兒一看到野猴中有拿著從別處尋來奇珍異果,就叫申不凡來挑起戰爭。那些野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完全沒有物貴物賤的觀念,受到侵擾,不管手中所持的是什麼寶貝,一律拿來反擊。二人免費享用猴群獻上的各種野果,有時也很覺得不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