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到我的屁股上的時候,說實話我是真不想起床。我不想的起床的原因是因為我正在作著一個讓我流連忘返的美夢,那個夢境裏我懷裏躺著數十個如花似玉、長發飄飄的美女,怎奈何毒辣的太陽仿如一個潑婦般對著我屁股執著地進行直射,我頓感屁股上像是被人抹了辣椒水兒似的,一陣火辣辣,於是我覺醒了。起床、洗臉、刷牙、穿衣服,一整套程序走下來,我發現比昨天提前了3分鍾,很是欣慰。然後,我滿眼期待地核對了我昨天下班回來路過報亭時買的彩票,我發現中500萬的那哥們兒不是我後,我決定馬上去上班,不然,老板說不好還得倒扣我50大洋。推開房門,一縷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我深吸一口氣,接著映入我眼簾的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和各種神色匆匆、步履匆忙的人們。我看著他們從來都是一幅神色匆匆的樣子,仿佛都是在尋找著什麼,與他們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無所事事的閑人。這個大都市的經濟每天都是以幾何倍的速度發展和增長,鞭策著人們不得不每天一睜眼就得掰著指頭算算這個月除了房租、水電還有給媳婦兒買衛生巾的錢自個兒還能剩下幾個子兒。明白過來剩不了幾個子兒後,腦袋裏也同時就剩倆字兒:掙錢。我叫張逸,目前苟活於北京,屬於北京當下千千萬萬個平凡的白領中的一個平平凡凡的小白領兒,目前單身,身高一米七二,五官端正無不良嗜好,偶爾抽抽煙,偶爾喝喝酒,偶爾泡泡吧,偶爾泡泡澡。對於未來充滿希望,始終堅信明天總是美好的。終日盼望能有一個身材好、相貌佳、心靈巧的不開眼女孩兒能夠十分合事宜地不開眼地看上我。本人沒什麼特點,如果非要想從我身上找到什麼閃光點的話,我覺得我品德還不錯,我打小學時就曾多次憑借一己之力一舉拿下的我們班裏的那個“衛生標兵”就是鐵的證明,可是我媽非要片麵地認為“那是我傻”。我目前一個人生活在高速發展的北京,北京這地兒什麼都好,文化底蘊深厚、經濟快速發展、高樓大廈鄰比、人民勤勞勇敢、姑娘高挑漂亮、小夥兒健康硬朗,還是“為人民服務”的發源地。每天人們懷揣著各種夢想通過海陸空各種不同的方式湧入這個祖國的心髒,看著這大街上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突然間感覺那“計劃生育”沒管多大用。但就是有一點讓我受不了,不僅是我受不了,我想放眼全國億萬同胞擱誰誰都受不了,不用我說我想大家也都猜到了,那就是北京經常便秘的公交車。不過我心態很好,我倒不覺得擠公交有什麼不好,不就擠點兒、悶點兒、累點兒麼?我經常看見一些老大媽、老大爺腿都邁不開了還依然發揚艱苦樸素地來擠公交,時常深受感動和鼓舞。可每當我跟著老大爺大媽們一起擠上公交的時候,我才天真地發現他們都是來“坐”公交的,隻有我自個兒才是真正的來擠公交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是人售票員說的好“花上個五六毛錢,還想享受打的般的待遇,哪兒有的事兒!”所以我很看得開。也許您罵我“傻X”,打的啊!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打的這種勞財不說還傷神的消費方式不是我所欣賞和我這種小白領所能接受的。我清楚地記得我剛來北京那會兒,打的我拽開車門子一屁股坐進去,仿佛相聲世家出身的那的哥就開始給我神侃,直從秦始皇侃到了我爺爺;從李小龍侃到了李蓮英,最後,在我神不知鬼不覺間高架橋上給我繞了好幾圈後,一臉的“為人民服務”的笑容攤開大手管我要錢。所以,咱不打的,不為五六毛錢,隻為一口氣。其實一個人在北京的生活也是挺不錯的,我有自己的固定住所,每天能夠豐衣足食,生活雖不富裕,但也絕不拮據;比上雖不足,比下絕對是有餘。工作不是很辛苦,隔三差五地約上一幫狐朋狗友把酒言歡、笑談人生。本來,我想我的生命就將會以這樣一種樸實無華、平平淡淡的形式默默的進行下去,直到我遇到了她。那天下班後,我懷著雀躍的心情去了平常經常光顧的酒吧,令我心情雀躍的原因有三:其一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遲到了,老板沒看見;其二今天早上李婉上班的時候也遲到了,剛好被老板看見;其三可愛的老板當著李婉的麵兒表揚了我對工作和公司的盡責,扭過頭去黑著臉罰了李婉五十塊錢。想著平時趾高氣揚、飛揚跋扈,在公司裏對誰都橫眉豎眼,經常拿我當她們家長工使得的李婉黑著臉被老板訓斥,我都感覺比別人送我一存折還要讓我高興。這也不能怪我心裏變態,誰讓那小妮子平常在我麵前老拿自己當慈禧,老拿我當她身邊那李太監,刺毛兒的事兒全讓我一人幹。這回那妮子栽了,我雀躍一回,也證明我也是一有血有肉、有仇必報的熱血男子漢!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喝著冰爽的啤酒,酒吧裏昏暗柔和的燈光照在身上,聽著柔美的薩克斯曲,看著身邊飄來飄去的跟蝴蝶般漂亮的姑娘真是一種享受。酒吧裏的氛圍妖冶而迷離,形形□□的男女進進出出,有很多神清氣爽、精神抖擻豎著吹模獎葡露嗆蠛嶙懦鋈サ摹5比灰燦惺漚春芫茫埠攘撕芫煤筧悅緩嶙懦鋈サ模苯恿套雷優苛恕我無意間環視酒吧一周後,我注意到了她。她始終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個角落裏,靜靜地喝酒,遠遠地望過去,如果除卻身處酒吧的這個曖昧的環境,除卻周圍嘈雜的聲響,她就像那穿過雲隙的陽光照耀在我身上,像個天使一樣。我承認那一刻,我有點想入非非。在我觀察了她連續坐了兩個鍾頭,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地喝酒後,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姑娘能喝。倆鍾頭的時間,她喝了兩瓶啤酒,她站了起來,深情的望了我一眼後,開始瘋狂地吐,我又得出一個結論:這姑娘不是能喝,是能吐。她搖曳著修長的身軀,在酒吧裏眾人的注視下,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我的身旁的時候,深情地望著我的眼睛,喊了句“親愛的”便不省人事。這時,酒吧裏的眾人立馬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可我打包票,我是真不認識她,如果硬要讓我跟她扯上關係的話,我隻能說我們都是中國人。我趕緊著向周圍人解釋我並不認識她,我一連串地澄清我跟她根本半毛錢關係沒有的時候,我看到酒吧裏幾個健壯的家夥目露凶光地望著我,他們肯定是把我當成了那不負責任的陳世美,我意識到了危險的氣息,你單槍匹馬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成為了一幫爺們的眾矢之的不是什麼好事兒,你懂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剛要準備離開這個古怪的酒吧的時候,開始有人責罵我“負心漢”“現代版陳世美”,幾個沒文化的哥們兒和姐們兒就直接罵我“混蛋”,以此來宣泄他們的憤怒和正義感。還有剛才那幾個讓我感覺他們是健身教練出身的那幾個目露凶光的家夥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最後,我隻有在眾人的一片責罵聲和仇視聲中,費力地背起了已經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她。出了酒吧的門,我的心裏極其鬱悶。我怎麼著就成了一“現代陳世美”,挨了罵不說,這背上還弄一不死不活的酒桶。我就這麼一路背著這酒醉的姑娘,順著馬路牙子一路挨到一中心廣場,我確認這個這個廣場二十四小時通明流氓很少和這個夏天夜裏也凍不死人的情況後,我把她放了下來,放在了廣場上的長椅上,希望這姑娘酒醒後趕緊回家。當時,我正打算離開之際,卻不知何時走過來一個巡邏的警察,我心有餘悸。警察問我幹嘛呢?我說打算回家。警察接著問我那女孩兒誰啊?我剛想說不認識,後來猛一想不成,你想大半夜的,你抱人一你不認識的姑娘四處晃悠,你人能好到哪兒去?我如果那麼說的話,這警察整不好會把我往□□犯那個方向想,警察的想象力一向很豐富,要不這世上那麼多的案子都指著他們破呢?理智告訴我,寧可當陳世美,也不當□□犯。我滿臉不好意思地說這我女朋友。警察眼睛滴溜一轉,看著手表壞笑著對我說這點兒就應該帶著女朋友回家不是?我忙說是是是。警察接著說用我幫你倆叫輛車嗎?我笑著忙說謝謝您,不用不用,我這趕緊回家,爭取不跟人民警察找麻煩。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碰巧又遇到樓道裏的那個破電梯突然之間說要改換,咬了咬牙我隻好背著那酒醉的姑娘從一樓爬到了六樓,打開家門,把那仍然不省人事的姑娘放到了床上的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盡。就這樣,我撿到了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