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蕭一愣,隨後狠命的搖了搖頭,支支吾吾的說道:“不,不會,我一直都記得。”
薑雨婷牽著葉亦蕭的手,看著他高大的身形,不由得莞爾一笑:“那就好,那我就答應你,這一世你都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不是什麼王爺和王妃,我們就像平民百姓一樣,好不好?”
豈料葉亦蕭一本正經的攥緊拳頭,滿臉緊張:“不好!”
薑雨婷一愣,臉色慘白,開口說道:“怎麼不好了?”
葉亦蕭麵色漲紅:“老百姓,沒錢!”
薑雨婷一下子被葉亦蕭的言語逗樂,不由得啞然失笑,“好好好,那我們就做個有錢的老百姓,好不好?”
葉亦蕭這才懵懂的點了點頭:“好。”
此時皎潔的月光照在地上,一片銀輝,薑雨婷看著地上的影子,十分狹長,更抬起頭仰視著高大俊美的葉亦蕭,心中暗想,若是他不是這麼傻該多好?
可是若是葉亦蕭真的不傻,也就沒有自己陰差陽錯嫁入這王府之中,不知怎地,這葉亦蕭雖然癡傻3,卻是總能給薑雨婷絕對的安全感。
當下薑雨婷淡淡一笑,轉頭對著葉亦蕭說道:“夫君,我們去喝酒吧?自從嫁了你,還不曾和你喝過酒,便是那交杯酒,也是我教你怎麼喝的。”
葉亦蕭看著笑靨如花的薑雨婷,心中自是悸動,想來自己偽裝得甚苦,也正好借機放鬆一番也好。
當下便是點了點頭,薑雨婷朝著雲影說道:“雲影,這附近可有酒肆?”
雲影環顧四周,這才開口說道:“啟稟王妃,前麵就有一家。”
“好,那我們就去那裏罷。”雲影點了點頭,率先走在前麵,為葉亦蕭和薑雨婷探路。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薑雨婷和葉亦蕭來到這酒肆之中,雲影早就備好了雅間,一行人便是登樓遠眺,對著這月光淺酌。
酒是產自於東南的梅花酒,甚是清香,並不濃烈,帶有著江南水鄉獨特的風味,且還有著一抹香甜。
落座之後,薑雨婷忽然生出了做詩的雅興,想起在上一世中,何曾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看著這月色如此撩人,薑雨婷忍不住問道:“雲影,桃香,你們可會做詩麼?”
雲影一陣尷尬,不由得麵色一紅:“屬下是粗人,隻不過是粗通文墨罷了。”
薑雨婷轉過頭來,看著桃香:“那你呢?”
桃香更是將頭埋得更深:“王妃就莫要取笑奴婢了,奴婢哪裏會這個?”
薑雨婷一陣失望,雲影這時說道:“王爺會啊!昔年王爺還有不少詩作在京城流傳,隻是……”
接下來的話雲影未曾說起,但薑雨婷已經心中了然,不由得一陣可惜,脫口而出一闋:“對影三人,效欲先人詩三百。”
豈料一向癡傻的葉亦蕭在這時卻是淡淡開口:“兵戈六萬,淬劍鋒芒斬六身。”
薑雨婷一陣訝異,卻是想不到到呢這癡傻的葉亦蕭,竟然也會接對子?
葉亦蕭對完這一闋後,再度一言不發。
薑雨婷顯然不能相信剛才的上下闕出自葉亦蕭之口,隻看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誦道:“杯中清梅新醅酒,霜雪漫天小火爐。”
誦完後,靜靜地等待著葉亦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卻是在想莫不是剛才聽錯了。
這時,隻看月光照在葉亦蕭的身上,朗月清輝,這一刻的葉亦蕭好似就回到了當年,是那個冷峻才高的六王爺了。
隻看葉亦蕭動了動嘴唇,“待到春來花尤俏,菩提樹下證己身。”
這一下,薑雨婷徹底的愣住了,他不是癡傻麼?為何還會作詩?
隻看薑雨婷的手猛然放在葉亦蕭的眼前,晃了晃,葉亦蕭不為所動,目光亦然呆滯,一如往昔。
薑雨婷百思不得其解,對著雲影和桃香說道:“喂!你們也聽到了?”
隻看桃香和雲影兩人也是茫然的點了點頭,桃香心中更是好奇:“咦?王爺會作詩,怎麼能算是傻子?”
薑雨婷臉色一沉,“胡說,王爺何曾癡傻過?”
桃香自知失言,當下便不敢再多說。
這時雲影站出來打圓場道:“或許是王爺昔年經常誦讀詩書的緣故?”
薑雨婷微微一笑:“或許吧,但我的夫君能作詩,就說明他是個正常人,從今往後任憑是誰也不能說他半分不是,雲影你給我記好了,以後要是有人再膽敢非議王爺的不是,你就去給本王妃掌他的嘴!”
雲影躬身抱拳:“是,主母,雲影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