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婷明眸顧盼見到衛琬的作秀,心裏輕嗤一聲,這衛氏還真是時刻都在表現著她自己呐!隻是她平時不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今天這不按常理出牌還讓薑雨婷有些疑惑,難道衛琬隻是想要向自己炫耀?
薑雨婷見薑敖早就離開,不管這衛氏有什麼陰謀,自己現在也懶得與她紛爭,她才不想被當小醜讓這些人圍觀,她們怕是巴不得自己與衛氏掐起架,好坐收魚翁之力。
薑雨婷柳眉彎彎看不出心中在做何利念想,噙著笑意道:“多謝夫人厚愛,我有些累了,就此告退了。”說完不待衛琬同意就讓流花桃香帶著賞賜回了院子。
弄得衛琬在那裏一愣一愣的,氣得直跺腳,一腔怒火無處可發,看著那些女眷厲聲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麼!一個個的都沒事情做了是不是!”她把火全發在這些人身上,轉身帶著自己的婢女也回了。
回到凝香苑,木門吱嘎一聲關上,在耳中聽得也不那麼刺耳,屋裏桃香點上了些許的沉水香,淡淡的香氣在屋裏緩緩蔓延開來,驅散了些昨日下雨後留下的潮濕之氣。
流花在外麵輕輕叩了門,得薑雨婷的允許後推門而入,在桌上放上了些茶水糕點,就斂眉小心的站在了一旁。
薑雨婷端起那杯茶來,輕輕一嗅,溫潤的果茶香味飄散開來,當真是一絕啊。雖說關小悅是穿越過來的,可她的禮數確丁點兒也不少,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的優雅,好像她天生就該是生活在這裏的人。
她素手掀起茶蓋,一片熱氣水霧襲來,顯得她的目光氤氳,她低頭淺抿了一口,沒有言語。
“小姐……”流花小心翼翼試探般的開口,一麵抬頭悄悄盯了一眼薑雨婷的神色,她現在是真的發自內心裏的恐懼薑雨婷,甚至比見著薑敖時還害怕。
薑雨婷捧了茶盞在手小嚐一口,終於開了口,“又有何事?”語氣充滿了漫不經心。
“夫人她說……”流花又抬頭遲疑的望了薑雨婷一眼,見她聽到夫人二字神色如常,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夫人讓小姐你好生打扮,晚上會有個宴會。”
薑雨婷在流花說的時候不經意間瞧了眼她,方才她的遲疑看得仔細,想來流花還以為我是該恨衛琬的罷,其實自己根本沒把衛琬那個女人放在眼裏,自己好歹兩世為人加起來也三四十歲了,還鬥不過一個養在深閨的人?
薑雨婷撂下手中杯盞,搭著桃香的手借力起身,“大夫人屍骨未寒,衛夫人就想著舉辦宴會恭祝她自己了?好一個情同姐妹。”她含了幾分笑,聲音在房裏徐徐響起,她就是要流花把話傳到薑敖耳朵裏去,提醒提醒他,他是個多麼惡心的人。
她隨即理也沒理流花,徑直走向書桌前麵,吩咐桃香鋪出一張素白的宣紙。前世自己最愛的便是寫字與畫畫,有段時間為了接觸一個高官,那高官最愛這些閑情逸致的事情,還專門請教了這方麵的專家學了一個月的山水畫,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沒事時就在家裏寫寫畫畫。
她始終覺得隻有在練字畫畫時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思緒才能得到沉澱。桃香在一旁小心地研著墨,一圈又一圈,動作嫻熟。雖說薑瓔珞實在是一個善妒的人,可她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這方麵也是經常做的。
薑雨婷看著那幾隻上好的狼毫筆,果然這有錢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樣,更何況是在文官之家,對這些用度更是極為挑剔。
她素手執筆,手腕在潔白的宣紙上遊動,墨水也跟著傾瀉而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