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穿過腦海，張媽目光倏然定格在前方，那裏匆匆冒出一個黑影，逆著光，看起來像個孤魂野鬼。
當她走進，昏暗路燈打在那張抹得花花綠綠豬頭臉上，看起來麵目可憎，又身在黑夜，讓人實在很難想象她還是個人。
“雪衣？”聞訊趕來的林月初，看到被慕瑾瑜鑊著胳膊，扭顫在一起的淩雪衣，加快了步伐。
聽到聲音，淩雪衣停了片刻，抬頭就看見自家媽媽跑過來。
淚水奪眶而出，頂著一張浮腫臉，可憐兮兮喊了一聲：“媽！”
這一聲媽，勾起林月初偉大母性光輝，連那些在下人麵前偽裝的儀態大方都拋之腦後，眼裏心裏全是救出自家女兒掙脫魔爪這一個想法。
“雪衣，你等著，媽媽就來給你報仇。”林月初快速瞥了眼兩人距離樓梯口岌岌可危距離，眸子裏掠過一抹怨恨。
說時遲，那時快，林月初使出全身力氣想將慕瑾瑜推下樓，可是跑了幾步，林月初身子卻怎麼也挪動不了分毫。
她垂首，看見腰上被纏上一雙手，那分明是張媽的，林月初氣的眼睛頓時冒出火：“反了反了，張媽，你趕攔我？”
還好張媽出手快，攔截林月初，不然，這兩個瘋女人，小姐一個人怎麼收拾的了。
況且，小姐那位置離樓梯太近，稍不留神就容易打滑滾落。
這麼高的樓梯，若真滾下去，半條命就去了。
夫人那麼大力，對準方向赫然是樓梯口，她分明推小姐下樓，想害死小姐。
她怎麼會叫她得逞。
“放開我，老太婆，你放開我。”
“夫人，有話好好說，你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我叫你放開我。”
“夫人，小孩子犯了錯，你說兩句就好了，幹嘛要動手啊，實在有損您的顏麵。”張媽繼續巧言令色：“大小姐隻是和二小姐開個玩笑，鬧著玩，你要是去了，惹出人命誰負責的起呀。”
林月初被張媽一連插科打諢，腦子漸漸轉過彎來，眼見已經錯失了絕佳時機，現在動手慕瑾瑜肯定有了防備，想通後，於是她變臉比翻書還迅速，臉上的憤怒很快影藏在那層塑料笑容下。
張媽給慕瑾瑜瘋狂使眼色，慕瑾瑜看一眼背後，僅差一步之遙就是樓梯口，剛才若是林月初衝過來，她肯定摔下去重則送命輕則缺胳膊斷腿，無論哪種，都是把她推下永恒絕境，這輩子都完了。
好狠的心啊。
慕瑾瑜對張媽感激一笑，接著回頭那視線驟然變成蝕骨寒風。
淩雪衣看的一窒，下意識忘記掙紮。
慕瑾瑜這目光像是淬了毒針，刺進她骨髓的痛。
“你，你想幹嘛？”淩雪衣嚇得口齒不清。
“不幹嘛，就是不想看你了，想讓你消失在麵前。”
這意思，傻子都聽得出來，慕瑾瑜顯然是動了殺心。
淩雪衣嚇得抓緊她手，“媽，媽，你快來救我。”
“你想幹嘛，你放開她。”林月初看到慕瑾瑜邪笑著和淩雪衣換了方向，淩雪衣背後一步之遙就是樓梯口，此刻她身子被推到樓梯口，胸口禮裙被女人纖細卻有力的手指扭曲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