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約莫公元前1674年,那還是夏朝末年的時候。

那天,白雲悠悠,晴空萬裏,蔚藍的天際,隻有大雁展翅。

雄偉壯觀,古典綺麗的宮殿裏,一派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忽然間——大風驟起,滿天烏雲,明朗的白晝瞬間如黑夜般暗淡下來。

聲樂嘎然而止,舞女停下舞步,黑暗的宮殿裏頓時一片茫然的不知所措。夏桀王困惑,還沒來得及令宮女們掌燈,就聽到一陣隆隆聲從天際傳來,那聲響震耳欲聾,響徹北國大地,接著兩道刺目的光芒便如閃電般急促而來,劃亮了宮殿。

轉而,天又漸漸的亮了,明媚的陽光又普照大地。

宮殿裏安靜無聲,繼而是一片嘩然,因為他們看到走回廊的柱子上攀附著兩條巨龍。那瓦片似的龍鱗閃閃地發著金光,那三尺長的銀色龍須隨風擺動,那銅鈴般的眸子發出駭人的精光,隻是稍稍擺尾,石欄杆上雕刻的石獅,便被它掃的轟然粉碎。

眾人駭然,驚慌失措。

侍衛圍成一排,揮舞著長矛,漸漸地走向殿門,欲趕之。

白龍頃刻間勃然大怒,張開血盆大口,須臾間雷鳴電閃。長矛紛紛墜地,侍衛驚慌失措東奔西逃。

夏桀王壯著膽子,緩緩地走上前,躬身施禮,敬畏地道:“本王不知兩位神龍因何到此,剛才屬下多有得罪,還望兩位龍神恕罪。”

一條白龍搖頭晃腦,不屑一顧。另一條白龍,微微張嘴,吐出了沙啞的人喉聲,“夏桀王你勿怕,俺乃是褒之二君。”那聲音震耳欲聾,充斥著惟我獨尊的霸氣。

“褒之二君?”夏桀王有些不解,躬身問。

然,二龍依舊攀附在石柱上,不再言語。

夏桀王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命人去請夏朝最年老,最富有聲望的神算占卜師。

片刻後,一位身著黑袍,白須垂胸,手持權杖的老者,在侍衛的攙扶下顫顫驚驚地走進了宮殿。

他先叩拜了夏桀王,又轉身叩拜了二龍。然後,跪坐在大殿中央,手搖銅錢,閉目遐思,掐指一算,“啟稟大王——”他睜開渾濁的雙眼,蒼老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滄桑,“龍是傳說中的一種善變化、能興雲雨、利萬物的神異動物,為眾鱗蟲之長,四靈(龍、鳳、麒麟、龜)之首。卦上說,無論是將神龍趕跑,還是留住,都是不吉利的。唯獨把它們的唾液收藏起來,才吉利。”

“這,這,如何是好?敢問老夫子,該怎麼才能收藏到神龍的唾液,請夫子再祈求神靈,求神靈明示。”夏桀王誠惶誠恐地問。

於是乎,年老的占卜師正襟危坐,雙目低垂,掐指算來算去,徐開尊口,“天機不可泄漏。大王,還請您與老夫一起登上祭望台,迎接天之祥物。”

於是乎,夏桀王率夫子及幾大文臣,匆匆登上了祭望台,擺幣帛祭物,書寫簡策,向天空禱告。

不一會兒,就見西方天空,祥雲密布,橙紅一片,耀眼金光,奪人眼眸。祥雲之上,七彩光環,光環之中兩隻神鳥,栩栩如生。那美麗的百色羽毛,帶著太陽的光輝,帶著祥和的色彩,似夢似幻的飛來……

伴隨著天籟的啼鳴,盤旋在夏桀王的頭頂。占卜師和夏桀王見狀,忙急急下了祭望台,引神鳥前往宮殿。

神龍見狀,迅速騰起,渾厚的吼聲伴隨著唾液,震耳欲聾,與神鳥的啼鳴,相鋪相乘。二龍盤旋在神鳥的周圍,在空中追逐嬉戲,組成了一副金色的、動容的、最美的畫圖。它們就好像久違的戀人,他鄉重逢……

這種人間的罕景,讓所有的人都如癡如呆。倒是理智的占卜師,還有思想,他吩咐侍衛快快端來金盆,跪地接住了那罕見的、珍貴的,龍的唾液。

神鳥好像完成了使命,片刻便慢慢升高,那美麗的羽毛,在橙紅的霞光裏,變得越來越模糊。

神龍見狀,大發雷霆,在震耳欲聾的吼聲裏,昂首挺立,急忙乘雲駕霧追去……

良久之後,眾人才紛紛回神,跪倒在地,目送這地之蛟龍,天之祥鳳。

至此——夏桀王才命人收了那珍貴的神龍唾液,把它鎖在了木匣子裏,放在內庫。

夏朝滅亡之後,這個匣子傳到了殷朝,殷朝滅亡之後,又傳到了周朝。連著三代,從來沒有人敢把匣子打開。鬥轉星移,轉眼八百年就這樣過去了。

但到周厲王末年,內庫箱子散出毫光,厲王好奇,一時忘了祖宗的交代,將匣子緩緩地掀開,頓時黑氣四溢,籠罩了整個宮殿……

龍的唾液流在殿堂上,任怎麼清掃也清掃不掉。於是周厲王便命令一群宮女,赤身對著唾液大聲呼叫。說來也奇怪,那唾液慢慢地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大蜥蜴,在眾人的驚嚎聲裏,快速地爬進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