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得好嗎?”她的聲音很輕,也很遠。
冷刹烈驀然從錯愕中回過神,雙手習慣性的插在運動褲的口袋中。
“我很好。”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走下了樓,倒了杯水遞給她,客氣得有些生疏。
季扣扣接過茶水,她的目光忽然瞥見了垃圾桶內的報紙,心裏冷不丁重重地抽痛了一下,聲音夾雜著一絲哽咽:“我...對不起。”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唯一能給的,隻有聲道歉。
冷刹烈自嘲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烈,我想留下來。”季扣扣頓了頓,遲疑地說出了口。
她不想用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表達這個意思,那些虛偽的東西烈不會接受。
冷刹烈聞言,詫異地抬起頭,望著她,一雙黑眸深如海洋。
“我的意思是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繼續照顧雲襲嗎?”她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擔憂他會誤解她。
此時此地,她確實不適合說出這樣的話,不論對誰,都像是一種炫耀和諷刺。
“扣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他滄然一笑,臉上蒙上了一層悲哀。
她的出現,隻會使他心中的傷疤永遠無法愈合。
他害怕每天見到那張一如以前陽光溫柔的笑臉,因為,那不屬於他。
“對不起,我隻想留下來替你照顧雲襲。”連她自己都覺得滑稽,他憑什麼相信她?!
他趕她走的那個畫麵依然曆曆在目,想到這裏,她的目光不覺黯淡下來。
冷刹烈木然地坐著,沒有說話,他的濃眉始終緊緊地糾結在一起,透出一股心酸。
季扣扣看著他,清亮的圓眸閃爍了一下,雙手習慣性地反絞在一起。
“好,你若想留下來就留吧。”冷刹烈漠然站起身,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不想再說什麼,自己的心已經夠亂了,不可否認,他確實希望見到她,沒有她的那幾天,他的精神狀態糟糕到極點。
“你不能留下。”突然,樓上走下來一個白色的人影,渾身散發出強勢氣息。
喻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的女人,臉上已不複蒼白柔弱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敵意和不屑。
季扣扣抬起眼眸,毫不畏懼地迎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美眸。
透著挑戰的兩對目光在空氣中不期而遇,冷刹烈站在中間,不解地望著一前一後兩個女人。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季扣扣皺了皺好看的眉毛,一字一句,聲聲有力。
她的手握緊了掛在胳膊上的提包,黑瞳中夾雜著一些探究。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被這個女人再這麼輕易地打倒了。
“烈,難道你忘了她給我下過藥?”喻的目光一直鎖在那張堅決的臉上,嘴角輕輕揚起。
她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她不相信冷刹烈會這麼公然地維護那個女人!
冷刹烈沒有作聲,他認真想了好幾天,最後下的結論是扣扣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默然地看了兩人許久後,冷刹烈呼了口氣,大步朝樓上走去。
喻惱羞成怒地瞪了眼前的女人一眼,隨後也跟著走上了樓,心裏隱約有些不安,她總覺得這一次,那個女人一定是有備而來。
“從現在開始,我會負責你的生活起居,雲小姐。”季扣扣諷刺性地朝她身後大叫。
……
“那個女人沒有難為你吧?”南宮焰把玩著手中的鑽石打火機,冷酷的神情微微鬆懈下來,嘴角掛著一抹淺淺地笑。
“沒有。不過看見我,她似乎很緊張。”季扣扣端坐在床上,手裏抱著一個大抱枕。
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喻那一臉驚慌的神情,看來這個雲襲快要露出馬腳了。
“哦,是嗎?我這邊也會跟緊調查,你要多注意點自己的安全,主要是避免她與烈獨處。在沒有清楚她的身份和目的前,不要做任何明顯的舉動,記住了嗎?”南宮焰柔柔地聲音,透著關懷,幾乎可以膩出水來。
說完全放心是騙人的,畢竟她和烈名義上還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