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索性抓過疊好的被子,蓋住了身子,準備養精蓄銳,等到夜深。
門外隨即又恢複了死一般的沉靜…
“怎麼?你在外麵?”季扣扣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隻聽見門外一陣熟悉的聲音。
那個男人回來了!
她急忙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認真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小姐在房裏。”小虹的聲音有些很輕。
“恩,給她吃了飯沒有?”男人頓了頓,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
“她不吃。”
“哦,你繼續守著,我有事出去下。”男人遲疑了一下,一陣腳步聲後,外麵又恢複了安靜。
季扣扣習慣性的咬了咬下唇,突然跑到窗邊,眼睛緊緊的看著下麵。
大約一分鍾後,隻見一輛黑色的加長車緩緩開了出去。
她默然的望著那輛車,直到消失在視野中。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季扣扣悄然打開了透明的玻璃,她將櫃子裏所有的東西翻了出來,找到了一塊刮胡須用的刀片。
她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將桌子下的小凳子搬到了窗戶旁,雙腳踩上去,一手拿著刀片,將窗簾一條條的扯了下來…
過了半晌,季扣扣重重的呼了口氣,她粗略的算了算地上散落的布條,大約有二十來條!
季扣扣沒有開燈,借著窗外一點星光,她將地上的布條牢牢的綁在一起,串成了一根結實的長繩。
隨後,她謹慎的朝窗外環顧了一周,確定樓下沒有人後,將長繩的一頭栓在窗戶旁的一根專門用來掛衣服的鋼筋架上。另一端牢牢的圈在自己腰上。
她不放心的朝下麵目測了一下大概的高度,將腰間的繩子放出去大約三米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後,雙腳顫抖的站上了窗台,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她的心在腳離地的那一刻,突然懸到了嗓子眼,伴隨著一陣風聲,季扣扣突然掉在了一片樹杈中,她倒抽了口氣,掙開眼一看,發現自己正好死不死的卡在兩根粗大的樹枝中間。一片黑暗中,一根黃色的布條從二樓窗口直接掛在了別墅外麵的一棵大樹上。
季扣扣懊惱的罵了一聲,兩手緊緊的抓住身邊的樹杈,不敢動彈。
“看不出來,原來你喜歡呆在樹上?!”雲飛雙手抱胸,好笑的望著頭頂上的人兒。
他一直都在下麵等她。
季扣扣怔了怔,循著聲音的方向往下一看,不覺驚叫出聲。
“很抱歉,這棵樹擋住了你。不過沒關係,我有辦法。”雲飛突然朝樹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季扣扣完全沒有防備,一陣晃動以後,她的身體猛然從兩根樹杈中間墜了下來,在離地麵大約一米五的空中前後懸悠著。
“啊!”她的身子不停的在空中晃著,地上的人兒卻一臉好笑的望著她。
他的身影很小,要不是月光打在他的右臉,她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覺怎麼樣?”雲飛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漫不經心的望向頭頂那個一臉慘白的人兒。
“不要你管。你就盡情的嘲笑吧!”季扣扣雙手牢牢的攀住頭頂上的繩子,聲音透出一陣很明顯的恐懼感。
她的額頭開始沁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嘴唇因為害怕有些微微發紫。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走咯?!對了,今天月色不錯,你可以慢慢欣賞。”雲飛輕笑一聲,轉身朝別墅裏走去。
他故意走得很慢,內心一點小小的私心,期盼著她能求饒,或者,主動認個錯。
可惜,他錯了。
季扣扣咬緊了唇,倔強的別過頭去,不看那抹冷然的身影。
他隻會使她感到恥辱,不堪。
雲飛慢悠悠的走回了別墅,徑自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他原本可以置之不理,隻是,她的性子,她生氣的模樣常常使他想起一個人。
他曾經負過的一個女人。
為了繼承遺囑,他娶了他繼父的女兒為妻。
兩年後,他順利的繼承了他繼父的公司,可惜好景不長,他正式被任命為董事長的第二周,他妻子與他母親去法國旅行,結果飛機半路墜落,機上無一幸存。
後來,他派很多人找過那個唯一愛過的女人。
隻可惜,一直沒有她的音訊。
他甚至常常會想,她可能早已嫁作人婦,又或許,根本就不在人世。
這麼多年來,他心裏一直有個遺憾,直到雲襲的死,上天將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奪走。
他變了。
他變得冷血無情,他的腦海中、夜夜想的,都是為她報仇!
雲飛歎了口氣,他失去的東西太多了…
這個世上,他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飛,你把那女人吊在了外邊?!”鬼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