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疾速的在公路上行駛著,冷刹烈始終沒有再說話,他的臉一直緊繃著,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
他開得很快,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她知道,他是在發泄……
隻是,她卻沒辦法。
她很後悔說出了這句話,可是,她不是一個輕易低頭的人。
要她說道歉,很難。
“我要下車。”她實在受不了,窗前飛快掠過的一片景物在她眼前幻化成白花花一團。
他是故意的。
季扣扣緊緊的握住安全帶,臉色瞬間發白,因為搖晃劇烈,散落在肩上的發絲飛舞了起來……
她的額間開始沁出細細的汗珠,嘴唇發白,臉色十分難看。
冷刹烈沒有理會她,雙手飛快的旋著方向盤,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胸中的憤懣。
她側過臉,看了他一眼,俊逸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她放棄了掙紮,她閉上了雙眼,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隨著汽車的晃動,一絲絲鮮紅的血跡透了出來。
手中的文件忽然應聲而落,掉在車台下麵,灑了一地。
她一動不動,已經沒有力氣彎下身子。
冷刹烈聽到聲響,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猛然踩下了油門,車子向後搖晃了幾步,停了下來。
季扣扣重重的倒在柔軟的座椅上,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鬆開了安全帶,一手扶著車台,艱難的揀起了白色車毯上的文件,她看也沒看他一眼,扭開車門的把手,幽然走了下去。
冷刹烈錯愕的望著這一切,直到她下了車,他才反應過來。
該死的,她為何不說?!
他煩躁的拍了拍後腦勺,他居然忘了她有暈車症!
那個蠢女人,臉色嚇得發白,竟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
一個倔強的女人!
冷刹烈趕緊走了下來,暗暗在心中下定論。
季扣扣一手捂住胸口,慢吞吞的在公路上走著,腦袋直發暈。
他開得實在是太快了!直到現在,她的心髒依然一直撲通撲通劇烈的跳著。
她張開嘴唇,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要把口中的那股苦澀衝淡。
冷刹烈一直在後麵跟著她,相處了整整兩天,他大致能摸透她的一些脾氣。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軟硬都不吃!
有時候,脾氣拗得叫人無法忍受。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季扣扣走到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她環顧了四周一圈,雖然心裏知道後麵有一個人跟著,但是,她沒有理會。
大約因為早產的關係,她自小身體就不是很好,全家人都將她捧在手裏一樣嗬護。
但是,這樣並沒有使她養成嬌縱的性格。
相反,她很堅強,甚至有時候,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堅強。
她有著如鋼鐵一般的意誌,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動搖的。
她把文件換到了另一隻手中,騰出右手忽然在路上攔截了一輛出租車。
季扣扣皺了皺眉毛,彎下身子正欲備鑽進去。
不料,身後一雙強有力的鐵臂突然將她往後麵一拉,重重的關上了前邊的車門,反而將她塞入後麵的車座中。
他一同坐了進來,緊緊的靠著她……
季扣扣看也沒看他,把身子往前傾,跟司機報了個地點後,便扭頭挪到另一邊,緊緊的貼著窗戶。
冷刹烈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意,他忽然大手一伸,將她重新拉回了身邊,胳膊緊緊的固定在她腰上。
季扣扣頓了頓,抬起頭睨了他一眼,也不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