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買水。”冷刹烈放下手中的紙巾,憂心的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說話,仰起頭,閉上雙眼,靠在了一邊的大樹旁。
冷刹烈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擦去了她額上的汗珠,這才快步離開。
周末的和煦花園,出奇般,人不是很多,隻有幾對情侶閑散的來來往往散著步。
它不是一般的公園,它沒有任何娛樂休閑設備,隻有一排排長廊,掛著一幅幅黑白畫,每張畫上麵都有一個溫柔的女子,時而展開笑靨,時而秀眉深鎖。
據說,這個花園是為了紀念投資方的愛人,她的名字—和煦。
投資方是位響譽中外的畫家,他的畫沒有任何色彩,永遠隻有黑白。
自他二十八歲以後,他的畫沒有任何景物,永遠隻有一個女人。
他是個傳說,永遠不老的傳說!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排透明的玻璃畫框吸引,季扣扣慢慢站直了身子,她走向了那排畫框……
好美的女子!
她不由自主感歎,沒有矯飾,一顰一笑,別有風情!
這是個怎樣的女子,令畫家終身沉浸於她的回憶中?!
她輕輕的撫上了玻璃框,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張畫上,上麵奇跡般的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手執一塊寬大的畫板,嘴邊銜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手飛速的在畫板上揮著,他在與時間賽跑,隻為留住女人最後一個笑靨。
女人很美,即使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色彩,她的眼裏流露出濃濃的不舍,眉宇間籠罩著一股淡淡的輕愁,她的一隻手微微上揚,仿佛想要抓住些什麼,抓住最後一片最美的記憶……
畫的右下角,一排小小的落款:二零零四年七月七日晚零點。
那是女人離開世界的那一天……
季扣扣不自覺輕歎了一口氣,她記得,報紙上曾大片的報道過這位傳奇畫家:
他有一幅畫——《天國的彌留》,獲得了中外很多名師的讚譽,甚至有人說,這幅畫,乃神來之筆.
後來,有一位美國華人看中了它,欲出資八千萬買下這幅畫。
但是,他傲然拒絕了……
他的孤傲,他的決然,以及他放蕩不羈的性格,成為了畫壇上一個神話,一個謎.
她的視線慢慢向上,直到……在一個地方瞬間停住。
畫的左上角有一行小小的黑字:《天國彌留》—紀念她。
她的眼眶不由自主泛紅,明亮的雙眼久久的注視著畫中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很美。”冷刹烈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旁,他擁住了她的肩。
季扣扣一怔,猛然抬頭,正好迎上一雙溫柔如水,似笑非笑的眼眸。
有一瞬間,她感動了……
“吃點東西吧。”他細心的幫她揭開牛奶的蓋子,插上吸管,遞到她麵前。
她接過牛奶,熱熱的溫度一直傳到她心中,她看著他,嘴角慢慢扯出一個笑容……
“哎喲,我道是誰,背影這麼熟悉,原來是你啊?”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李姝蕾挽著淩宇凡的手,突然走到了他們麵前。
“學長。”季扣扣沒有看她,徑自對著淩宇凡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切看在李姝蕾眼裏,頓時,嫉從火中燒,她的手緊緊的攀住淩宇凡,勝利般的朝李姝蕾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她豈非不知,這個女孩暗戀了淩宇凡整整四年!
淩宇凡微微頷首,他沒有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本不打算過來,卻拗不過李姝蕾,硬是被拉了過來。
他知道,她隻不過想借機炫耀罷了!
不知是在炫耀他,亦或是炫耀自己的幸福?!
有時,他真的很厭惡這一點,她愛慕虛榮,甚至俗不可耐。
她愛攀比,她愛比較。在她的世界裏,永遠隻能在前,不能滯後。
他常常覺得很辛苦,特別是當她拿他與南宮焰作比較……
“姝蕾,咱們走吧。”淩宇凡不耐煩的拽著她的胳膊,他知道,以她的性子,不鬧個天翻地覆不會甘心的。
他一定要阻止她!
“走什麼啊,我隻是想跟你的小學妹說清楚。季扣扣,告訴你,他永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勸你最好不要妄想勾引淩宇凡,別以為我不z知道你們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說得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淩宇凡的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李姝蕾的男人,不是那麼好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