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夜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他曾一度認為有個小孩子是累贅,甚至也想過自己今後就算有孩子,那也不過是為了給百裏帝國傳宗接代。他的孩子會想他一樣孤獨地長大,然後被不停地往腦子裏灌輸各種各樣的知識!還要早早的就學習防身本事,不管走到哪裏,身邊總是跟著一大堆保鏢。雖然他覺得那是恥辱,但他卻並不認為自己的小孩會不需要。再不喜歡,也得讓他平安長大。而自己不能隨身照顧,就隻能交給下人,交給保鏢。
可是有了朗朗,他的這些觀念馬上就被徹底推翻!他不但喜歡這個小孩,而且還特別想天天都陪著他,看著他!要不是喬季卡說朗朗必須得去幼稚園,這樣才能夠像個正常孩子那樣長大,他真狠不能把兒子時刻都帶在身邊。他去財團處理公務,就讓這個寶寶在沙發上坐著玩。或者幹脆在辦公室裏開辟出一塊遊樂的領域專門給朗朗!他對這個小孩的愛前所未有,甚至就連他的父母都在這朗朗的問題上表現得十分不同以往。那時候朗朗剛回美國,第一次見爺爺奶奶。他見了自己父母那歡喜的模樣,實在是很有衝動問問他們,既然這麼喜歡小孩,為什麼當初不能對他好一點?但是喬季卡跟他說:隔輩才最親,跟對你那是不一樣的!他便不再想問了。
“季卡醒了嗎?”見百裏夜有些出神,宇文息主動把孩子送回他懷裏,然後問:“要是醒了,我就去看看她。”
朗朗搶著答:
“醒了醒了!卡卡早就醒了!舅舅你去吧!我跟爸爸這就要去買早點!你吃了嗎?給你也帶一份吧!”
宇文息笑著輕拍他的肩,說:
“不用!舅舅吃過了!”
百裏夜衝他點了點頭,抱著喬朗離開。宇文息這才又往那病房門口看了一眼,心底長長一歎,特別不是滋味!
這一次見麵之後,有些東西就必須得改變了!縱是他有萬般不舍,也不得不放棄。
輕推開門,屋裏的女子剛用一截兒頭繩把長發束起。偏頭間,就見一個米白色的身影站在門前,正衝著她優雅淡笑。
那一瞬間,就好像是久違了的和煦春風又拂了麵來,他一笑,她便也跟著笑了!
“你來啦!”女子輕聲開口。
他亦答她:
“是,我來了!”他上前,像是還有話想要說,可待兩人離得近了,卻又覺得什麼話都是多餘。
“朗朗一直念叨著想你。”她側身讓了讓,“坐吧!醫院裏總不比在家裏好,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給你倒水喝!”
宇文息沒說什麼,很自然地去扶了她一把,讓她先坐下。喬季卡有些無奈,道:
“我又不是腿腳不利索,不需要有扶啊!這耳朵吧,其實掛了吊瓶之後已經好了很多!你看,你這樣子跟我說話我都聽得清楚,總覺得不用做手術的!可是就怕它再犯!那天晚上朗朗肚子疼,喊了我那麼久我都沒聽見。我就怕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耽誤了孩子!”
宇文息在她身邊坐下,以手輕撩了她的發,往她的耳朵上看去。耳朵從外看來並沒什麼大礙,但他還是用拇指輕觸了觸,問她:
“疼嗎?”
喬季卡實話實說:
“有點兒!”
“別擔心。”輕拍她的肩,宇文息再道:“我跟醫生問過,隻是一個很小的手術,做完之後住五天院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一邊說一邊打量她,然後皺了皺眉,說:“怎麼我好一陣子不來看你,到是瘦了不少?”
喬季卡一挑眉——
“哪有!每天都吃得不少啊!”
他失笑,然後搖搖頭,再道:
“逗你的!”
“喂!”女子突然伸手去捅了捅他的肩,“我怎麼總覺著你似有話要對我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吱吱唔唔的!”
宇文息錯愕,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想起其實喬季卡正經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人!她對很多事或者的觀察都細致入微,特別是她上心的人,更是有一小點情緒變化都能被她查覺到。
可是有什麼事呢?……他頓了頓,好半天才又開口,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這事兒說實話目前還不能真的確定。你明天是下午手術吧?我父親早上的飛機到上海,會直接從機場趕過來看你。他是有些話想問,你要知道的,就盡管說,如實說。你放心,他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要太有顧慮。”
話是這樣說,喬季卡卻十分錯愕。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宇文息的父親會親自過來探望她!她跟宇文息的私人關係是不錯,可是再不錯,也不至於開個小刀就驚動了他父親!更何況自己的公婆都沒來,他父親到是來了,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