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字一句地道來,宇文息一字一句地聽著。期間喝過兩口咖啡,望過一下風景。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也有應服不了的事情,但唯獨喬季卡,她總是有本事給他出各種各樣的難題。他想,這可能是就是命。喬季卡敗給了百裏夜,而他,則敗給了喬季卡。對方所用來征服的工具,是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他從來都明白那東西不該輕易染指,但當它來了,卻又沒有並點招架之力。這就是世界上最最玄幻的東西——愛情!

宇文息不知道怎麼來跟她解釋關於笛子一事,而不知道怎麼說,他就選擇不說。

那一晚,他把喬季卡帶回自己家裏,下人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給她住。喬季卡在回屋時突然就跟他說:

“我還是會有那種感覺,好像我每一次受傷失意,都是會到你的身邊,都是會來你的家裏。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我至今仍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失意過,受傷過!宇文息,但願這隻是我的臆想,晚安!”

這一夜,宇文息知道,他們兩個誰都無眠。有太多太多共同的回憶在兩人之間。但一個忘了,一個還記著,卻不能說。命運,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玩弄世人,不管他有多成功,都擺脫不了命運。

……

第二天早上,兩人同時打開房門,正對著的兩間屋子裏出來的人都頂著淡淡的黑眼圈,一臉倦意。

“我看了你的很多書!”喬季卡最先開口,說:“晚上睡不著,就去找書看。你這裏書真多,就連客房裏也有。宇文息,原來我腦子裏的那些人有關古玩的知識,都是在那些書裏!那些書你是不是曾經借給夜看過?或者拿到過他家裏?要不然我為什麼都記得?我肯定看過那些書的,它們的內容跟我腦子裏的記憶完全吻合。”

她給他找好了理由,宇文息無需多想,便點了點頭,算是承認。喬季卡便不再追問,雖然腦子裏還是有很多問號在劃來劃去,但她不願再問太多,直覺告訴她,再問下去,對方要麼選擇不答,要麼選擇騙她。總之,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

這一天,瑪瑞蘭醫院那裏,葉霜也做好了喬季安赴美的準備。雖然她一再強調病人的情況有多危險,雖然一再申明很有可能在飛機還沒落地之前就有可能送命。但百裏夜堅持,她就隻能照做。

往機場去的路上,習慣了冷著麵的葉霜幽幽開口,道:

“少爺真的很愛少夫人,為了她的弟弟,居然連愛良老師都請到了。”

百裏夜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搖頭,說:

“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是我答應過她要保住這孩子的命,說過的話就得做到!”

葉霜點頭,沒再說什麼。而百裏夜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宇文息撥了個電話,把自己這邊的行程安排說了一下。

宇文息的電話放下,見喬季卡正直勾勾地瞅著自己,便也不瞞,幹脆地道:

“夜要把那個病人帶到美國去,請這方麵最權威的愛良先生為他治療,看能不能把命保住。現在正往機場去,已經在路上了!”

一說到醫院裏的那個病人,喬季卡本來沒什麼精神的雙眼一下子瞪大起來,然後整個兒人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叫道:

“快!帶我去!”她扯住宇文息的袖子,急聲道:“我也得跟著一起去!息先生,你不知道我對那個年輕人是有種什麼樣的感覺!我總覺著那孩子身體裏流著跟我一樣的血!我不能看著他閉著眼睛躺在那裏!我聽不得葉霜說他沒得醫治隻能放棄!你快帶我去機場,快給夜打電話讓他等等我們!”

她性子急,竟是一邊說一邊就拉著宇文息往外跑。息沒辦法,隻好把電話再給百裏夜重新撥回去。他是想,百裏夜已經在半路了,八成兒不會等到他們到了那邊飛機就得起飛。卻沒想到,百裏夜在頓了半晌之後,卻是說:

“你們來吧,我等你們一會兒。”宇文息一愣,不等他再問,那邊的聲音又來——“小安的病情很嚴重,我是怕卡卡再不來見,他們就再無相見之日了。”

這麼一說宇文息才明白,原來此去美國,是報著要麼生要麼死的決心。百裏夜明白喬季安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所以願意讓喬季卡來見他……也許是最後一麵。

兩人一路飛車,宇文息甚至不管紅綠燈,開著以閃就往浦東機場奔去。期間被警車攔過,但一看車牌號,再一看裏麵坐著的人,便一個個的又全當沒看見,四下散開。

喬季卡冷笑,隻道這就是一個權大於法的社會。因為宇文息的社會地位,他就算知法犯法,也沒有人肯輕易追究。這樣的事,在美國是萬萬行不通的。

終於到了機場,有百裏夜的隨行人員在外頭等著。他們一道,馬上就被人引領到百裏家在這邊的私人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