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程度上來講,他就是國王!絕對的國王!
桐筱筱實在搞不明白自己丈夫現在這副樣子究竟是因為什麼!在她看來,齊樺就是個有錢有權的大少!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他都能夠滿足她!哪怕她想一夜名成,哪怕她想擠走喬季卡自己做上齊家少奶奶的位置,他都給她!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剛剛一個男人走過來,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這個她一向認為天下無敵的丈夫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老公!”一聲嬌呼聲起,卻還是沒能喚得回齊樺已經失掉的神智。“齊樺!”桐筱筱一跺腳:“齊樺你的風采哪去了?你怕什麼?”
一扭頭,現場無數到目光都在往這邊投來。那些目光中有興災樂禍的,有擺明了就是看戲的,還有些跟齊樺有生意來往的人憂心衝衝的,還有一副“你完了”一樣為之惋惜的。
“都看什麼看!跳你們的舞喝你們的酒去!”一時情急,竟也顧不得做為公眾人物的規矩。幾句話喊過,幹脆扔下還在呆愣的丈夫,提著裙擺就追了出去。
出門時,剛好百裏夜的坐駕呼地一聲駛過。齊樺從後麵追了過來,還不及把妻子擁在懷裏,便聽得桐筱筱道:
“我看到了什麼?老公!那車子是布加迪威龍嗎?聽說去買那車子的人都是坐直升機去的!老天!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親眼見到一輛這樣的車!那個人是誰啊!他怎麼……怎麼這麼有錢?”
一番話,說得齊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男人就怕比較,更怕比輸了。本就自負的公子哥怎麼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們家的齊源集團再不濟,也是國內數得上名號的大企業。他……
“聽說買那車子的人都是開著直升飛機去的。”齊樺的鬱悶還在心頭,桐筱筱的話卻又適時傳來,澆息了他最後的一分傲骨。
“那個人是百裏夜。”他扳過妻子的肩,直對上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你聽著,那個人就是華人第一財團、甚至是全球第一財團——百裏帝國的掌門人,百裏夜!”
這話其實並不可怕,不過是身份地位懸殊得不著邊際而已。可是百裏夜這個人對於齊樺和桐筱筱來說,卻又賦上了另外一層意思——喬季卡的老公!
女子絕望地閉住眼,有一種強烈的不甘自心底突襲。那種戰勝喬季卡坐上齊家少奶奶位置的快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散得連一絲殘渣都沒有剩下。
“他就是百裏夜?這是報應嗎?”桐筱筱打著顫的聲音裏似帶了一絲嘲諷,這嘲諷是送給自己的!當初絞盡了腦汁以自己撫媚動人的身體和笑容去吸引齊樺,拚了命的告訴他喬季卡有多麼多麼不解風情,她還曾說過喬季卡就連笑也是透著冷漠的。
終於,喬家破產,她借機一躍上位。卻沒想到,僅一個轉身的工夫,那個被其視為最不解風情的女子就給了她當頭一棒。且這一棒,幾乎打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我從小認識卡卡。”寒夜裏,桐筱筱這一聲透了無盡淒涼。已經顧不得身後那些追出來看熱鬧的人裏很有可能混著小報狗仔,她隻是對這一場突出其來的事故自顧地發出感慨。一聲一聲,狠敲在齊樺的心,真就像桐筱筱之前的那句話——報應來了!
“小時候,她家的院子比我住的那整幢樓都還要大。跟著媽媽去菜場裏買最便宜的菜時,她已經坐在高級轎車裏出入中西餐廳。之所以相識,是因為有一次我在路上打碎了剛買來的一瓶醬油,我怕媽媽罵,就隻能蹲在路邊哭。她家的車子在我身邊停下,是卡卡拿出自己的錢讓我重新再買一瓶,又讓她的高級轎車把我送回家去。後來我家搬回鄉下,再見她時,我卻鬼迷心竅地想著如果能從她身邊奪走你,我的生活從此就會是另一番景象。”
女子說話時,聲音陣陣發顫。到了最後,就連那雙一直緊握著的拳頭都忍不住地亂揮起來。
“可是你看吧!我做的事現在就遭到報應了!喬季卡!喬季卡!”幾近聲嘶力竭,“為什麼從小到大她所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我們都是人,為什麼我永遠都要低她一等?齊樺!你怎麼這麼不爭氣!為什麼我已經得到了你,她卻又傍上那個百裏夜!你不是說她肯定翻不了身嗎?你想想那場婚禮!跟她的婚禮比起來,你給我的那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