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渡附近的一片大樹林,平日裏是一個人也看不見,今日卻不知道為何聚集了一大幫子人,看穿著打扮也不似普通的百姓,手中提著刀
劍卻是江湖中人。兩邊人分別站在自己的陣營之中,相互叫罵,卻是誰也不敢率先動手。
忽聽得幾聲青竹絲響,東邊的那撥人如海浪一般的自行分開,一個中年壯漢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了出來。這人年約三十上下,模樣
算不得好看,隻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威嚴。他一出場,雙方的人都停止了對罵。他斜眼看了看對方的人,嘴角露出一絲不
屑的笑容,大聲喝道:“郝老六,老子今天約你到這裏來,那是有帳要算的,怎麼到現在還不滾出來?難道最近拜了烏龜為師,當起了龜兒子
不成?”
中年男子的話引來自己這邊的人一陣嘲笑。那邊的人立刻回罵道:“放你娘的屁。”“你才是龜兒子。”
那中年男子冷笑兩聲,笑道:“你們這群小烏龜,快把你們幫主郝老六給老子叫出來。”
那群人又是一陣騷動,這個時候一年約六旬的老者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出聲。這個老者看來在這群人中頗有分量,他一揮手,其他的人也都
住口不說。那老者緩緩說道:“張幫主,你好歹也是堂堂‘天義幫’的幫主,手下弟兄也有百多號人,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說話如
此的欠教養,也不怕被人恥笑?”
那老者口中所說的張幫主,正是安徽馬鞍山‘天義幫’的幫主張嘯雲。張嘯雲笑道:“柳老頭,我們都是刀口上混飯吃的,又不是要考秀
才,難道還要客客氣氣的和你們說話才行?如果說上兩句客氣話就能解決事情,那我們今天也不用在這裏擺出這個場麵了。”
那姓柳的老者一愣,笑道:“張幫主,小老兒有件事情不明白,希望你指教一下。”
“柳老頭,你有什麼事情就快問,等下動起手來,隻怕你想問也沒時間問了。”張嘯雲道。
“好,張幫主,咱們‘黑虎堂’和你們‘天義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昨天無端派人下戰帖,卻不知道‘黑虎堂’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
?”柳老頭問道。
“柳老頭,你們‘黑虎堂’的兄弟,背地裏說老子是張邦昌那龜兒子的遠房親戚。就憑這句話,老子就要踏平你‘黑虎堂’才肯罷休。”
張嘯雲雙眉一皺大聲喝道。
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張邦昌,本是宋朝的大官,平日裏隻會附會有權勢者,一張嘴巴隻會溜須拍馬,卻博得宋徽宗的寵愛當上了大官。靖
康元年,金兵攻破汴京,金兵一古腦的把宋徽宗,欽宗都擄了過去。這張邦昌第一個就投靠了金人,又鼓動金人推他做個傀儡皇帝。天下百姓
是恨張邦昌入骨。恨不得生吃其肉,生喝其血。張嘯雲聽說‘黑虎堂’裏的人竟然說他是張邦昌的遠房親戚,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張幫主,隻怕這中間有些誤會。咱們‘黑虎堂’的兄弟一向敬重你張幫主義薄雲天,怎麼會把你和那該死的老賊混為一談。”柳老頭一
聽,忙解釋道。
“柳老頭,老子不和你說這麼多。快點把你們堂主郝老六叫出來,把放那臭屁的家夥交出來,便萬事俱休,不然。嘿嘿,老子不踏平你‘
黑虎堂’便算你兒子。”張嘯雲怒道。
“張幫主,老頭我不知道你是從那裏聽到的這個消息,不過我‘黑虎堂’的弟兄絕對沒有說過這一句話,你要是不相信,那老頭我也沒辦
法。不過天下之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你‘天義幫’要想憑強臨弱,我‘黑虎堂’盡多義氣深重的好男兒,卻也不怕。”柳老頭一味的退讓
,卻換得張嘯雲不停的咒罵,心中也是有氣。
“嘿嘿,郝老六那龜兒子不出來,卻放出你這隻老狗在這裏亂叫。”張嘯雲冷笑道。
“放你娘的屁,張嘯雲,我看說你是張邦昌那烏龜的親戚是便宜了你,你該是他的兒子才對。那才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呢!”柳老頭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