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了幾裏路,便可看見亮如白晝的軍營,商陸不由疑惑這是怎麼回事,徐長卿道:“這是衛龍軍,就是守衛京城的,你們跟著我,不要說話,做什麼聽我示意。”說罷整整衣服,拿出名帖來遞給了門口的衛兵,那衛兵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後小跑了進去,卻是遲遲不出來,徐長卿微笑站在門口,兩邊侍衛也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認真的站崗。商陸雖然很想說話,但又不敢開口,至於蘇木,自然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邊上。
等了許久,才見到了那人跑過來,道:“大人,請進。”
說著例行搜身等等一套程序,才帶路了。
走了一會,才看見大帳,侍衛帶徐長卿等人進去後,才小跑著回去站崗。
“徐先生真是貴客,難得啊,今兒個不知吹什麼風,能帶來這麼位大人物。”說話的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灰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顯的人很有精神,泛紅的臉龐上是和頭發一樣整齊的絡腮胡子。隻見他站起身來走到徐長卿麵前排排他肩膀道:“徐公子好啊,幾年不見了,如今顯的比以前成熟多了!”徐長卿微笑著點頭道:“小子當時鹵莽了。今個兒路過這,正好來看看您,看來您身體挺好。”他哈哈一笑,道:“自然自然了,當今皇帝年少有為,勤勉執政,而且又體貼官員,我自然精神頭好多了,若是皇帝冷酷殘忍,又哪能有這麼好的精神頭啊?”徐長卿聽了臉色也沒變,隻微微一笑,道:“你這麼說莫不是在指責四王爺嗎?當初可是他一把提拔您的呢。何況您比他大不少,他又哪曾對您如何如何了呢?”四王爺允真出了名的嚴酷殘忍,私底下不少人叫他冷麵王爺,先皇曾派他整治國庫,整的不少官員哭爹喊娘的,京官清苦,又要講排場,又要擺架子,還要應酬,結交權貴,上酒樓,喝花酒,聽大戲,養幕僚,又有哪樣不花錢,俸祿不多,除了搜下麵的錢,就是借庫銀,好好的國庫,即便是天下太平的時候,也被下麵的人搜的差不多了,四王爺允真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逼的不少官員走透無路,還整死了幾十個!當時他不過二十來歲,便有如此手段,很是犯了眾怒,是以沒幾人對他好臉色,所以他手下家人也走了一些,這位將軍廣平受不了允真的刻薄,便離開改投他人門下。
“嗬嗬,不知徐先生來了有何貴幹啊?莫不是專門為了研究我廣平的過往出生吧?”廣平哈哈一笑,避而不答,反問道。徐長卿道:“將軍什麼話,您老想必也知道四王爺與我算是舊交,這幾日他不大舒服,隻好由我代勞來您這替他做點事。”“哦,又是什麼事情?是聽說四王爺不大舒服,這幾日都沒有上朝,為此聖上都去看了他幾次呢,還把自個兒的親兵留下給他照看呢。”徐長卿聽了便點點頭,道:“在下正是為此來的,這親兵對憲宗皇帝甚為忠誠,又哪是其他尋常親兵比的上的,四王爺托我來,就是煩請您把他們調回去,想必聖上不會怪罪的。”廣平聽了,道:“這……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兵我自然知道,還是不錯的,何況論起對聖上的忠心,又哪會差上幾分,您請轉告四王爺,到是他想多了,何況這兵,還是要聖上調動的,我又哪有這權力呢?”徐長卿道:“您老多心了,四王爺是想,這親兵自然是別於其他士兵的,所以自然是要還回去的,他說‘皇上聖誕馬上要到了,我這當叔叔的心中很是欣慰,轉眼間當初那個小孩子都長這麼大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如今眼瞅著來使多了,我很是害怕會又刺客混淆其中,這親兵自然要還回去,保衛當今聖上的安康,我又哪有那麼嬌貴,馬上就會好的,但是這區區小事勞煩他不好,廣平畢竟是我手下出來的人,當初皇上賜他調動親兵的權力,他就應該對聖上的安全負責,何況他本身也是衛龍軍的將軍,凡事應以聖上安康為先,自然能體會我心中為聖上擔心這份心情,他當初也是我帶出來的人,對我甚是熟悉知悉,應是明白我做事風格,明白我一心為皇帝的心,所以想來他會把這兵調走去保護聖上的’”。
徐長卿說的這番話把廣平弄的心中咒罵不已,四王爺允真先是抬出自己皇叔的身份,又說皇帝還是他看大的,不過是個小娃娃,又借著聖誕的機會以保護聖上安康為由,逼著要把兵調回去,理由還甚是堂皇,讓人不知如何駁起,又說他廣平可是允真一手提拔出來的,又說他手段狠辣刻薄,廣平應該清楚的很,一番話光明堂皇,頂的廣平說不出話來。
廣平半晌方才開口,隻見他微微一笑道:“若是我不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