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是的!”我跌跌撞撞地走向那個聲音的源頭,拚命告訴自己這一切和自己無關。然而,大樹下,那個已被人一箭穿心,鮮血滿地的麋鹿卻告訴我,這個殘酷的,事與願違的事實。
四名蒙麵人身手敏捷,上竄下跳,熟練地揮舞著手中一柄彎刀。喧囂的聲音召喚著我記憶深處的回憶,一切是那樣的似曾相識……我不禁,愣在那裏,像是在腦海中挖索著什麼?
“雅兒!”十四擔憂的驚叫聲,一下子喚醒了遊離的我……而突麵而來的蒙麵刺客,卻讓我瞳孔大睜,幸好,被十四漂亮的一腳回旋踢落了個正著。十四一下子衝在了我的前麵,毫不猶豫地牽起了我的左手。
可那些刺客的攻勢不減,手上彎刀劃出的圈圈圓弧奪命似的,招招要十四的命!好狠毒的殺手!諾大的草原上,竟掩藏著一群如此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難道,真是為了要愛新覺羅家人的命嗎?
在這個灌木叢生的樹林深處,若沒有人通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裏有什麼情況?而那些原本應該護衛他的禦林軍們卻被這個固執的家夥給遣走了……
我分明感受到十四的手心裏不斷析出油膩的汗水,還有他凝重的鼻息。可他還是倔強地牽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他落利地揮舞著那把用來防身的匕首,護著我,擊退著刺客的一招一式。耳邊是刺客們的聒噪聲,不知是哪門子語言,奇怪地如同他們的裝束一樣。而十四卻能夠聽得明白,因為,他們每一次說著相同短語時,那隻被十四握著的左手總會一次比一次緊。
由於我們邊跑邊退敵,很快,體力開始下降。
四名刺客幾乎快把我們重重包圍,而此時的十四已經顯露出疲態。他的刀法已經有些混亂,逐漸有些盲目。可另我最擔憂的卻是那一陣高過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每一次都是那樣的艱難,像是從胸腔裏深深逼出來的似的……
難不成是?我忽然渾身一顫,那個即使在21世紀也很難根治的疾病,隻要激烈運動就會發作的病。
我一下子拉住十四胳膊,望著他深入潭底的黑眸,“你是不是有哮症?”他不語,沉默地看著我。
“你到底是不是有哮症?”我吼叫。
在他還未來得及回答時,四名刺客似乎已看出端倪。四名刺客早已逐漸逼近我們,我們似乎已無招架之力。
就在危急時刻,一匹馬從遠處飛奔過來,是十四的馬,是那匹伴隨著他成長的馬……
趁刺客們始料未及,驚惶失措之時,十四用盡力把我推上了馬背,並套著馬耳朵,說了幾句。
馬兒一聲驚叫,我伸手拉住十四的手,欲將他一同拉上來。可是,他的手掌滿是汗,每每總是滑落。此時的他,很難再有力氣去和那些刺客們鬥,為今之計,隻有我們一同突出重圍。
正當我已經抓住他手時,刺眼的陽光使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一切。隻感到,陽光下,有另一個身影正逐漸逼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