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過來,憶雪。”上官善水的目光沒有離開那道圓形光源,隻是不停地催促上官憶雪。
“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上官憶雪走到她麵前,也直直地看著那道紫色的光源,看不真切裏麵的東西,卻自主地感受到那光源和青山村所遇到的隕石內核擁有一樣的氣息。
“母親?這是什麼?”上官憶雪問道。
上官善水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看著那道光源,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上官憶雪從沒有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她忽然擔憂了起來,正在這時,那光源卻終於停止了波動,慢慢地聚回了中心的身影體內!
那張麵孔漸漸凝實,終於和上官善水記憶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那道身影聚集起所有的紫光,身軀居然有了生氣,他猛地一震,雙手外曲內頜,全身的骨骼猶如豆粒一般被炒得劈啪作響,三息之後,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透射出鬥牛紫光,堪能照破日月星辰,江河湖海
上官善水眼中的喜悅越來越深,不住地喃喃道:“二十年了!二十年了!”這張麵孔上依稀看到很多上官憶雪的影子。果然,其母如此,其女安能不冷豔天下!
這紫光中的人形顯出身形,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模樣,上官憶雪卻還是雲裏霧裏的,整個人不知所措。
紫色光柱內斂,那男子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眼中全是惘然,這世間的一切好像都成為了陌生,他迷惑地看了看四周,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你嗎?善水?”男子緩緩開口,聲音中還夾雜著幾分生硬的語調。
上官憶雪忽然想起了什麼,這男子的身影如此陌生,卻又變得十分熟悉。
她身旁的上官善水卻早已泣不成聲:
“是!是我,移星!”眼中波光粼粼,淚也止不住地流動,早已不是那個名震天下的四極之一。
“哢!嘎!”兵器鋪內院的大門一聲洞開,門外的三人趕忙一閃而入,任漣容心中早已是五味雜陳,放眼望去,房間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絲毫變化,隻有那依舊坐著的老者,滿頭青白發均已發白,麵容枯槁,渾身佝僂地坐在那把椅子上,好像一下子衰老了二十歲!
“冷老~”任漣容一下子撲到冷清海麵前,看著眼前這一直照顧自己的老者,忍不住地哽咽起來。
隴和隕也看出來太上長老消耗過大,卻也隻敢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為了驅除他們身上的五毒真氣和寒氣,我已將畢生所練的九玄真氣都渡給了他們,現在已是油盡燈枯之軀了,容丫頭,不要太傷心了,我的心願已了,隻是還有幾句話想交代給你們。”冷清海伸出雙手,輕輕地摸了摸任漣容的頭發。
“好。”任漣容哪裏止得住哭泣,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冷清海的話說得很慢,旁邊的隕和隴卻臉色巨變,失去一位太上長老,而且此人還是城主的師尊,沒人知道這對鑄劍城來說意味著什麼。
冷清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容丫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冷清海一生無後,卻一直是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的,當然,你也沒有辜負你師傅和我的期望,單憑這渾身的醫術便能傲立華夏!但,你師傅臨走之前,卻對你留了一句話。”冷清海止不住地咳嗽了一聲,單薄的身體好像因為這聲咳嗽隨時便要崩塌。
任漣容隻得輕輕地幫冷清海梳理了一下心脈,然後從懷裏拿出一顆紅色的丹藥,想要喂進冷清海的嘴裏,卻不料到,冷清海卻簡單地拂了拂手,居然拒絕了任漣容的好意。
“轉魂丹煉製不易,不要浪費了。”冷清海輕輕說道,又接著說道:
“她說:‘漣容這孩子,天生心善,假以時日,單憑她的醫術,足以救活全天下人的姓名,卻單單是—救不活自己。醫者雖長存仁心,但天意難測,若真是到了那一天,切記不可違背天意,損人損己啊!’”冷清海越說越激動,又咳出了聲。
“是!冷老!我都記住了,您慢點說,千萬不要動氣。”任漣容聽冷清海說起舊事,更加不能自已。
“你們先出去。”任漣容猛一一回頭,對著隕和隴說道。
兩人在場中本就顯得有些尷尬,剛準備走出去時,冷清海渾濁的目光卻掃過兩人,精神頭好像一下起來了,笑了笑道:“是隕和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