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拉上窗簾,去衛生間洗個澡,出來時,聽到外麵警車和救護車以及消防車鳴叫聲響成一片。
在洪雪花身邊躺下,她低頭鑽進我懷裏,囈語道。
“好吵。”
我輕輕捂住她兩隻耳朵。
第二天早上,我被電視機聲音吵醒,睜開眼看到洪雪花坐在床頭看新聞,正在報道昨晚的著火事件。
燃燒的房間屬於某影星家,被燒焦的屍體正在核實身份。
難怪女人這麼眼熟,原來是電影明星,我看過她扮演主角的電影。我翻身下床,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出來後看到另一則新聞,台灣一位政府官員正在做客婦女權益保護協會,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
我仔細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凶殺案的主角,體態臃腫老男人。
多麼具有諷刺意味,政客和女影星上演一場肉體恩仇錄。
下一則新聞還是老男人出場,在呼籲政府特赦因腐敗鋃鐺入獄的台灣前領導人,時間是女影星被燒死的半小時前。
到底誰該特赦?
貪腐領導人還是女影星?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短信聲音,過去拿起打開看,幾十個字出現在眼前。
‘阿健,救救我兒子,目前在澳大利亞墨爾本一家明星小學讀書,他能平安回到中國,我就將所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名字叫張小勇,很好找,全校就這一個名字,而且就他一個黃種人。’
發短信的手機號碼不熟悉,但我知道發短信的人是瘋子。
瘋子有兒子?
在我的印象中,瘋子沒有什麼文化,最起碼‘澳’和‘墨爾’兩個字打不出,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引誘我前去澳大利亞。
如果是的話,在澳大利亞有什麼等著我?
假如不是的話,那就要想辦法將瘋子的兒子帶回中國,同時明白過來,瘋子變得膽小乖巧是因為兒子這個緣故。
這家夥跟誰生的兒子?
我打開電腦搜索一下澳大利亞的明星小學,沒找到相關半點信息,這種情況通常是明星小學隻針對特殊群體。
比如十幾年前的勞斯萊斯,有多少錢都買不到,因為它隻賣給達官貴人。
如果茶花是幕後主使者,那她目前的勢力很可怕,難怪史密斯都在台灣吃了虧。
但我絕不相信是茶花個人力量,她身後肯定還有人,那究竟是誰?還有幾個疑問一直在心裏懸而未決。
秀城老董的死,我在秀城被後八輪追殺,緬甸的克拉拉之死。
與史密斯打交道這麼久,相信這三個疑問與他無關,首先他不敢在中國大陸犯案,其次他對克拉拉很茫然陌生,我相信在那種場合下,他沒有必要偽裝。
三個疑問的答案在茶花身上。
瘋子知道一點,而不是答案的全部,然而有這一點就足夠,我回了一條短信。
‘晚上老地方見。’
我要用一件事見證瘋子的信息是不是圈套。
洪雪花關掉電視機,叫我去吃早餐,我關掉電腦,與她走出房間,來到樓下餐廳吃早餐。
早餐是自助,洪雪花拿盤子去裝點心,我挑張空桌坐下,等她裝點心過來。
剛坐下,旁邊飄來一股濃烈的酒味,順著味道望去,右邊隔欄過去有張桌子,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臉上胡子拉渣,神情很是悲傷。
男子左手拿手機看視頻,右手端杯子喝酒,身前桌子上擺著一瓶白酒,已經喝掉一半。
視頻播放內容是昨晚女影星被燒死案件,男人看完一遍又重頭開始,當洪雪花端著早餐過來坐下,他已重複播放三遍。
就男子悲傷的表情推測,女影星與他有較大關聯。
洪雪花把一份早餐放到我麵前,有稀飯有煎餃有茶葉蛋,我不再關注男人,埋頭吃起來。吃完離開餐廳,男人還在喝酒看視頻,估計已看了二十遍以上。
我倆沒有回房間,而是走出酒店去閑逛,逛到飯點,找一家住處旁邊的餐館吃午飯。
點四菜一湯和一瓶白酒,我和洪雪花邊喝邊聊,才喝兩口酒,一個人搖晃著走進餐館,正是吃早餐時看見的男人。
餐館老板從吧台裏出來迎上去,笑容可掬嘴裏叫著‘歡迎洪警官’,原來是警察。
洪警官在前麵桌子坐下,背對著我,揮揮手對餐館老板說,老規矩,兩菜一湯,這次加瓶白酒。
餐館老板看出他精神狀態不對頭,猶豫一下,可能不敢勸說,吩咐服務員拿來白酒,轉身去廚房安排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