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裏浮現出女兒可愛的麵孔,沒有注意到荷官發牌的動作,當牌發到麵前,我翻開看不由大吃一驚。
牌是一張黑桃10,中年人是梅花Q。
我立馬意識到,中年人與荷官串通在一起,把牌調換一下。接下來的俄羅斯轉輪賭更不用說,子彈一定在某個位置上等著射殺我。
自救的希望已破滅,隻有期待身後魔鬼的救援。
荷官裝好子彈,快速轉動彈筒,當彈筒停下,子彈停留在順時針第二個彈膛。
也就是最後一個彈膛。
兩個鬮隻有1和2,抓到2數者必死,既然與荷官串通好,中年人一定是抓到1,而我是索命鬼2。
果然,中年人抓到1,我毋庸置疑是2。
馬勒戈壁,老子今天要死在這裏?
不能就這麼輕易去死,老子有兒子有女兒有仙女,都是世界上最難割舍的人。
我尋思著怎麼逃出這個防空洞,但是心裏清楚,如沒有外援,活著逃出去的概率為萬分之一。
因為手裏隻有一顆子彈。
茶花啊茶花,你果真設下這個全套讓我死!
事情到這步田地,心裏恨得直癢癢也沒有用,我還有很多感觸沒來得及發,中年人拿起左輪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砰’一聲槍響,震得我差點跳起來,中年人吃驚望著荷官倒下去。
我也很吃驚望著荷官,他根本不理會我,朝上首三張桌子深深鞠一躬說:“三老,比賽結束,風雲幫獲得勝利。”說完,側身恭敬站好。
中間桌子老者站起身,拿起桌子上一個小托盤,朝這邊走來。
老者首先來到荷官跟前恨恨道。
“江雲,你不怕死嗎?”
荷官錢雲低頭道。
“李老,錢雲怕死,更怕全家大小十六口人去死,他們目前被控製在別人手裏,錢雲被逼無奈,請李老諒解。”
李老冷冷道。
“我也會弄死你一家人。”
江雲低頭說:“李老,您走出這防空洞,就不會說這句話。”
李老鼻子裏重重‘哼’一聲,來到我旁邊,沒好氣將小托盤扔在我麵前,隨後向防空洞外麵走去。
那十個槍手跟上去,簇擁著李老。
小托盤裏躺著一塊鉑金白虎的金牌,我將金牌放進兜裏,向阿天走去,他和汽車都在原地等。
這次沒有讓我戴黑套,汽車駛出防空洞是水泥山路。
一路上,我在想荷官是怎麼做到改變子彈位置,想老半天都想不出,所謂行行出狀元就是證明,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有的是。
汽車在金沙賭場所處那個村子外停下,阿天要我在這下車。
下車後,我看到前麵路邊停著一輛白色SUV寶馬車,有個高挑的女人站在寶馬車右側,眺望遠處群山。
女人雖然是側身對著,我一眼認出是茶花,頓時心裏不是滋味。
茶花轉過身來,看到我沒有任何表情,朝副駕駛走去,拉開車門坐進去,沒多久,寶馬車天窗鑽出一個小女孩,歡快向我招手。
“爸爸,爸爸!”
是女兒莫愁!
我欣喜若狂向寶馬車跑去,來到近前拉開後車門,幾乎是撲進車裏,將莫愁緊緊抱在懷裏,在她的臉上貪婪親吻。
同時,淚水如泉湧。
莫愁嘻嘻笑道。
“爸爸看到漂亮女孩就亂親,難怪媽媽說爸爸是大色狼。”
話語裏充滿稚嫩的自信。
我一本正經說:“爸爸不是大色狼,爸爸隻吻特別喜歡的女孩。”不能在女兒心裏留下不良印象。
沒想到,茶花在前麵拆台道。
“少在莫愁麵前吹牛逼,你玩弄的女人還少嗎?都快趕上當娘子軍的排長,說大色狼都是抬舉,你簡直不是人是畜生。”
語氣裏充滿痛恨。
莫愁不滿道。
“媽媽,你不能說爸爸是畜生,我是他女兒,那不就成為母畜生嗎?”
童言無忌。
茶花沒有回應,要司機開車,說出一個遊樂場的名字。
我問莫愁。
“你怎麼認得出爸爸?”
莫愁望茶花一眼,笑眯眯回答。
“這是秘密,媽媽不讓說,就是爸爸也不行。”
其實不說,我也能猜得到,茶花找一個高明的黑客,搜索出我在各地活動的監控,指認給莫愁看。
我更明白一點,茶花愛我有多深,恨同樣有多深。
讓莫愁認我做爸爸,這是愛。
想方設法殺死我,這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