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聽著,心裏卻在抽搐,如同有隻手在逐步攥緊心髒。
十點整,聲音消失,我完全絕對能肯定,聲音是老餘頭發出來,沒有其他人會用這口吻跟我說話。
老餘頭在哪裏?
用什麼方式傳出這聲音?
不得而知。
答案在母女倆身上,答案在別墅裏,答案在那個秘密空間。
我望著睡得香甜的梅馬丹,應該重新審視這個女人,我瞬時明白,她身上有兩重或多重隱形人格。
現在迫切需要進入秘密空間,殺死老餘頭,為母親報仇是首要目標。
身邊的梅馬丹突然噗嗤笑出聲,有幾點吐沫濺在我臉上,黑暗中看不清她表情,從笑聲和吐沫可以判斷,她正在做一個異常快樂的美夢。
笑完後,她挪動一下身體,緊緊將我的胳膊抱在懷裏,抱進深深的溝壑,在她深眠的意識裏,隻有這樣才能安詳。
夢裏肯定有我。
‘我以前很痛恨自己的身體’,這句話突然跳出在腦海裏,我回想起她在床上的表現,從最初到今晚,不由打個寒顫。
如果猜想正確,梅馬丹可能是世上活得最慘的女人之一。
毫無疑問,老餘頭目前在遭受報應,而對他實施報應的就是母女倆,她們不想他死,應該在秘密空間變著法子折磨。
我心裏頓起憐愛,抱著梅馬丹親吻幾下,誰知將她吻醒,睜開明亮的眼睛,對我說:“哥哥,正好我也想。”錯會意思。
看出來,她隻是順從我。
“不,隻是道個晚安。”我慌忙解釋。
梅馬丹閉上眼睛,我卻心情異常複雜睡不著覺。
以後該怎麼辦?
這個千局還要不要進行下去?
就算不進行下去,對梅馬丹的傷害已造成,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隻有按照計劃一步步走下去。
我很後悔設計這樣一個局。
想大半夜,我想到一個亡羊補牢的辦法,不要五百億,殺掉老餘頭後,設計我跟著死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第二天,我來到三樓,用新手機給王師軍打電話,把這個計劃說給他聽,他冷冷問五百億怎麼拿到手。
我輕描淡寫說,五百億不要了。
“老子把話擺到前麵,如果拿不到五百億,你這輩子別想見到虞美。”王師軍說完就把電話掛掉。
咋就忘記這個瘟神目前貪財?
怎麼辦?
這條道行不通,我陷入深深的苦惱中。
千者千人,總沒有世事輪回通徹。
沒辦法,為了王虞美,隻有犧牲梅馬丹,因為我想不出更周全的辦法,隻寄希望梅馬丹不是我想象中的悲慘。
掛掉王師軍的電話,我回到二樓房間,看到梅馬丹正在打毛衣,手法非常嫻熟。毛線的顏色是米黃色,款式是男人的款式,不用多說話,一定是為我做準備。
我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氣浪,毛衣並不值錢,一個女人能為你去做卑微的事情,說明你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這世界不是所有標尺都是高大上白富美,還有那些親手而為,親手做出來的才是真情。
我對梅馬丹不是真情,才不會為她親手做任何事,能騙就騙能哄就哄,但看到這一幕真的猶豫了。
這個千局應該是為我量身定做。
鬼知道誰千誰!
我走過去摟住梅馬丹道。
“親愛的,我們去旅遊吧。”
需要去散散心,也許能找到中庸之道。
梅馬丹放下手中活計,憂慮道。
“老爺,我好怕去外麵。”
我柔和道。
“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放心,隻要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半分。”
梅馬丹舒心道。
“我明白,隻要老爺在,我什麼都不怕,你說吧,去哪?”
我早想好目的地,對梅馬丹說:“我們去拉薩。”那裏是空氣清新的地方,同樣能滌蕩迷惑的心靈。
梅馬丹開心笑起來,我清楚,中國對她來說,隨時充滿無限誘惑力。
中國真是一個神奇國家,五千年的文化傳承不說,碩果僅存的文明古國不說,就地理環境而言,在整個地球上獨一無二。
有世界屋脊,麵向遼闊的海疆,地球上所有的地形地貌,中國都存在,這是上蒼眷屬的國度。
就好似一個健康的人,什麼都不缺,五髒六腑都完整,說句大話,就地理而言,相對中國,其它國家都是殘廢。
就如同一句流行話來說,你不是自身的幸運,而是有幸投胎在一個優秀國度,而且這國度正處於上升階段。
作為我和梅馬丹都深刻了解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