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軍站起來,向我畢恭畢敬鞠個躬,說:“少爺,夫人請你回家。”說的是中文。
這家夥演戲很到位。
我懶洋洋往公爵夫人對麵一坐說:“去跟我媽說,我不會給別人當兒子。”擺出一副忠孝無比的樣子。
王師軍諂媚道。
“少爺,老爺可是有上千億美元資產,這樣的兒子當得值。”
我眼睛鄙夷掃他一眼說:“別說上千億美元,就是萬億美元擺在麵前,也別想我去當別人兒子。”老子視金錢如糞土。
王師軍嘿嘿笑道。
“看來,少爺是喜歡吃罰酒,好說,夫人發過話,少爺不願意,把腿打斷綁回去,免得以後亂跑。”
話音剛落,倆個保鏢向我撲來,將我死死按在沙發上,另一個保鏢拿出橡膠棒,作勢要敲腿。
梅馬丹和小玉恰巧這時走進客廳。
看到倆位不同風情如花似玉的美女,王師軍眼裏冒出滲人的陰風,恨恨道。
“給我打,夫人有令,不必手下留情。”
保鏢揮舞橡膠棒,向我劈頭蓋臉一頓招呼,打的我嗷嗷叫喚,趕緊求饒,同意去當別人的兒子。
王師軍才讓保鏢停手,我摸摸腦袋摸出一手血,心裏恨的直咬牙。劇情是我設計,王師軍隻是臨時加重戲碼,隻有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
按照原有劇情設計,保鏢象征性打兩下嚇唬嚇唬,我膽怯答應去當別人兒子。
馬勒戈壁,王師軍公報私仇,不過,我心裏非常高興,表明他願意戴上大舅子這帽子。
公爵夫人慌忙叫人拿來藥和繃帶,親自幫我上藥包紮傷口。
包紮好,我憋屈對王師軍說:“你跟我母親說,我在這裏讀完書就回去。”都是早設計好的台詞。
憋屈是真的。
王師軍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衝手機講出我的意思,掛上電話對我我說:“你母親同意這個要求。”隨後,朝保鏢一揮手說:“我們回去。”
林肯車開走了,悍馬車開走了,留下一身傷的我。
第二天,到吃晚飯時間,我下樓走進餐廳,看到裏麵增加一張圓桌,擺著五菜一湯和三副碗筷。
其中有碗紅燒肉。
威廉邀請我坐上這張圓桌,我納悶坐下,這時,梅馬丹和小玉走進餐廳,在我這張圓桌坐下。
我頓時明白,梅馬丹已經走出封閉的世界,開始觸摸外部世界,我望著紅燒肉,打算放出這張炸彈。
夾起一塊紅燒肉,我皺皺眉道
“這紅燒肉少點味道。”
梅馬丹一聽,忙問:“少點什麼味道?”神情很期待。
我略一思索道。
“說不清楚,過段時間,我來做一道雲南的紅燒肉,應該比這紅燒肉更好吃。”
梅馬丹很捉急道。
“為什麼要過段時間?明天不可以嗎?”
我告訴她,有種調味材料,荷蘭和超市沒有,在亞洲才能找到。其實調味材料非常簡單不值錢,我這麼說,是為了吊梅馬丹的胃口。
梅馬丹立馬宣布,明天就去中國采購調味材料,她親自跟著我去。
已是迫不及待。
我更期待這場中國之行,它會讓梅馬丹完全徹底相信,我是在中國長大的緬甸人。這個局在我踏進荷蘭那天起,就開始布置。
三天後,我和梅馬丹來到昆明。
昆明素有春城美譽,在這秋高氣爽的季節,更釋放出成熟魅力分外妖嬈。
我告訴梅馬丹,調味材料還沒有成熟,我們先在昆明遊玩十幾天,再去我家鄉采購調味材料。
梅馬丹在中國長大,知道昆明是個旅遊勝地,高興聽從安排。
在酒店住下,我倆開始逛昆明,‘春城何處不飛花’是對昆明的最好的詮釋,花兒美花香更醉人,我倆徜徉在花的世界。
昆明有許多小吃,剛開始,我倆跟米線較上勁,後來黏上舂雞腳和泡魯達。
舂雞腳是一款起源於西雙版納的傣族美食,把煮熟的雞腳放在木臼中,加上魚露、小米椒、大蒜、豇豆、檸檬汁、花生、芫荽、胡蘿卜絲和黃瓜絲調味。
用大木杵搗碎,味道和泰國醃雞腳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更突出雞腳的鮮味,經過一番壓榨之後的味道更是濃鬱。
泡魯達是一道緬甸傳過來的甜品,正宗的泡魯達配料多達十二種,但昆明的泡魯達比較簡單,就是用西米露、緬甸煉奶和牛奶的混合物泡上烤過的麵包條,撒上新鮮椰絲而成。
喝前攪拌均勻,讓麵包條吸入汁液變得更加香甜,同時要趕在汁水被麵包吸光之前狠嘬兩口。
這種吃法藏著一個吃貨的矛盾哲學。